“你把我……當朋友……”
“對啊,我們不是嗎?”
裴央央回答得理所當然,藍卿塵忽地笑起來,眼底綻放出微小的光,笑容直達眼底,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是。”
“裴小姐,待會兒壽宴的時候,你也會在現場嗎?”
他想了想,問:“當然,娘親壽宴,我肯定時時刻刻在身邊的。”
“那你……’
藍卿塵欲又止,最后還是搖搖頭,沒有說什么。
“下次訓練的時候見。”
遠處傳來月瑩的呼喚聲。
他站在原地,看著裴央央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變得濃濃的擔憂。
半晌,藍卿塵緩緩開口問:
“確定要這么做嗎?這里是裴府,守衛森嚴,而且今天皇上肯定會到,一旦動手,輕易無法脫身。不,你們都會死。”
一個臉上畫滿油彩的戲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后,低聲回應:“主人的命令,在所不辭,怎么?你不敢?”
藍卿塵回過頭,看向那名戲子的目光變得冰冷異常,完全不見平時的溫柔。
“我只負責把東西帶進來,你們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他彎下腰,輕輕撥開那幾盆金玉滿堂上面覆蓋的土,土層之下,竟露出幾把閃著寒光的刀刃。
“把東西拿走,我把花移栽完就會離開。”
說完,藍卿塵徑直離開。
戲子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陰沉,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呸!裝什么呢?還不是個伺候人的下賤玩意兒!真把自己當公子哥了?”
下午,京城各大小官員陸續攜家眷登門。
裴府徹底熱鬧起來,到處喜氣洋洋。
裴央央特意換了一身絳色長裙,添添喜氣,和爹、哥哥一起迎接賓客。
“右相大人到——”
司閽的聲音傳來,裴央央抬起頭看去,見右相甄開泰帶著女兒甄云露走進來。
甄開泰雖然也是文官,但和裴鴻的儒雅斯文不同,他個子高,壯碩魁梧,濃密的絡腮胡遮住大半張臉,一雙眼睛里透著精光。
先帝奪取皇位時,他就在朝中為官,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人是謝凜,他依舊是朝廷重臣。
三代朝臣,可想而知。
裴鴻雖然是后起之秀,但從入仕以來,一直不畏強權,很多別人不敢說的話,他都直不諱。
兩人經常針鋒相對,連裴央央都經常聽到裴鴻私底下對甄開泰破口大罵,罵得很臟,可見有多生氣。
此時兩人見面,話語中又是一片刀光劍影。
裴央央跟著哥哥一起簡單行禮,然后轉頭朝跟在甄開泰身后的甄云露招了招手。
幾日不見,甄云露看起來有些憔悴,一看到她,視線馬上開始閃躲,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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