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
書生拿著那塊腰牌,走到馬車前,將它扔在了地上。
“是鎮北侯府的人。”
他的話語沒有溫度。
錢文柏和幸存的幾名護衛,看著那塊腰牌,后背一陣發涼。
陸淵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和受傷的護衛,然后才將視線投向眼前的書生。
“多謝兄臺出手相助,陸淵感激不盡。”
那書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我殺的不是侯府的人,殺的是敗壞朝綱的賊。”
“我叫林錚,去省城趕考。你若也是,最好把腦袋看緊點。”
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林兄請留步。”
陸淵叫住了他。
林錚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林兄,我看你笛法雖利,但有余恨,殺氣過重,易傷自身。”
陸淵緩緩開口。
“想必林兄與這勛貴之間,也有故事吧?”
林錚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猛地轉過身,一雙銳利的眼睛,第一次正視陸淵。
陸淵沒有退縮,只是平靜地回望著他。
“同行是緣,不如共飲一杯?”
林錚盯著陸淵看了許久,眉間的冷意漸漸消融了幾分。
“你倒是有些眼力。”
他收起鐵笛。
“酒就算了,路,可以一起走。”
數日后,省城。
通天閣,名為閣,實為省城最大的銷金窟。一樓是酒樓,二樓是賭場,三樓則是專為今科鄉試開設的盤口。這里是省城士子們消息最靈通,也是最喜歡聚集的地方。
錢文柏走在陸淵身側,介紹著此地的規矩,臉上帶著幾分不安。
“陸兄,這通天閣背后水深,據說有京城王府的影子。我們……”
“既來之則安之。”陸淵打斷了他,腳步未停。
林錚背著書箱,手持鐵笛,沉默地跟在后面,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讓周圍的行人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三人剛踏入通天閣三樓,原本喧鬧的大廳有了一瞬間的安靜。數十道穿著考究的士子服的年輕人,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滄州府來的案首。”一個搖著折扇的公子哥開口,話里帶著明顯的輕慢。
另一人接話:“哪個案首?”
“還能是哪個,就是那個敢當眾燒了鎮北侯府手諭的狂生,陸淵。”
“哦,原來是他。”
幾句對話,讓整個大廳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嘲弄,好奇,不屑,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走了出來,他身后跟著幾個附庸,顯然是這群人的中心。
“我道是什么人物,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下小子。”
他走到陸淵面前,用扇子指了指他。
“小子,這里是省城,不是你的滄州府。有膽子來,怕是沒命走出考場吧?”
錢文柏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休要血口噴人!”
“我與陸兄說話,有你這跟班插嘴的份嗎?”那青年呵斥道。
林錚向前一步,握著鐵笛的手指動了動。
陸淵抬手,攔住了他們兩人。
檢測到宿主面臨輿論羞辱,是否消耗爭鳴點兌換‘舌戰群儒’光環?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