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段擊!
震耳欲聾的轟鳴徹底撕裂了戈壁的死寂。
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名“流寇”,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無形的巨錘砸中,胸前爆開一團團血霧,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頹然倒地。
獨眼壯漢的瞳孔驟然收縮。
怎么可能!
這個距離,連重弩的破甲箭都未必能造成如此殺傷。
他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第二輪齊射到了。
“砰!砰!砰!”
又是數十人倒下。
沖鋒的勢頭戛然而止,后面的“流寇”驚恐地看著前面的人墻被輕易撕碎,子彈撕裂血肉的聲音,比任何戰鼓都更讓人心悸。
這不是戰斗。
這是屠殺。
“散開!散開!”
獨眼壯漢聲嘶力竭地咆哮。
可是在這片平坦的戈壁上,他們無處可躲。
第三輪齊射。
第四輪……
黑甲衛士們像一臺精準而冷酷的殺戮機器,裝彈,瞄準,射擊,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
短短十幾次呼吸的功夫。
方才還氣勢如虹的五百精銳刺客,已經倒下了一半。
剩下的刺客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們扔掉兵器,發出驚恐的嚎叫,轉身就跑。
來時有多兇狠,逃跑時就有多狼狽。
“錢文柏!”陸淵開口。
“末將在!”
一直游弋在側翼的錢文柏和他麾下的輕騎立刻領命。
“一個不留。”
“遵命!”
輕騎們發出一聲呼哨,追著那些潰逃的刺客掩殺而去。
演武場上,黑甲衛士們停止了射擊,開始有條不紊地清理槍膛,重新裝填彈藥。
整個過程,安靜得可怕。
囚車里的陸明,早已癱軟在地,面無人色。
他看著滿地的尸體,看著那些被轟得面目全非的,曾經是侯府最頂尖的死士,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終于明白,自己敗得不冤。
在這等“天罰”面前,什么蒼狼鐵騎,什么侯府死士,都只是一個笑話。
陸淵翻身下馬,緩步走到戰場中央。
那名獨眼首領還未死透,他的一條腿被子彈打斷,正靠著一具尸體喘息,怨毒地盯著陸淵。
“你……你到底是誰……”
“一個要你命的人。”
陸淵從林錚腰間拔出火銃,對準了他的腦袋。
“告訴鎮北侯,他的兒子,我會安安全全地送到陛下面前。”
“至于他送來的這份大禮,我也收下了。”
殘疾人還想說什么,但回答他的是一聲槍響。
戰斗結束。
陸淵在殘疾人的尸體上摸索片刻,很快,掏出了一塊入手溫潤的玉佩。
玉佩的一面,雕刻著一個古樸的“陸”字。
鎮北侯府的信物。
鐵證如山。
陸淵將玉佩握在手中,正準備收起。
察觀色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來源:信物。
建議:深度探查。
嗯?
陸淵將玉佩翻了過來。
在玉佩的背面,那個“陸”字之下,赫然還雕刻著一個極其微小,卻又無比繁復的徽記。
那是一只盤踞在山巔的黑色狼首,狼口大張,仿佛在吞噬著一輪血色的殘月。
這絕不是鎮北侯府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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