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摸向她褲子的口袋。
哪料,她褲子的口袋連同褲-->>片,正在隨著山風,輕輕搖擺。
她的手機,不知何時也掉了!
見她兩手空空,李奔海就知道她的手機沒了。
譚流椰說:“我的手機、我的手機哪去了”
李奔海又是急急地說“哎呀,咱先別管手機了。先出去要緊。你的命比手機更重要。快點,走。”
說罷,李奔海撿起地上的那根棍子,一手扶著譚流椰,一手用棍子扒拉著雜草荊棘,往山腳下那邊的方向,艱難而行。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劉技術員的喊聲“譚流椰,這里、這里。我是來救你的。你過來這邊。”
譚流椰與李奔海一看,果然,那不是匹配引線攪拌料的技術員嗎?
劉技術員一邊喊,一邊在那邊不停地揮手。
其實,是劉技術員腳下的荊棘太多,導致他邁不開腳步。
他只好在遠處揮手叫喊。
譚流椰驚魂未定,自然回答不出聲。
只聽李奔海朝劉技術員大聲喊道“劉師父,你快點過來。我一個人救人吃不消啊!”
劉技術員當然聽明白了,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怕來荊棘之地。
但現在,他只得一邊答應,一邊朝這邊慢慢走來。
李奔海又大聲地朝劉技術員喊道“劉師父,你快點打電話給何廠長。叫何廠長開車過來,送譚流椰去醫院。”“咳咳咳……”
李奔海喊得嗓子都劈叉了。
他口干得很。
剛才在救人時,神情太緊張。
他能不犯口渴嗎?
人在最緊張的時刻,喉嚨都有可能會干得說不出話的。
劉技術員在那邊,聽了個半清半楚。
他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料到李奔海是要他打電話給何廠長。
想必譚流椰傷得不是一般的輕。
于是,劉技術員果斷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何廠長的電話。
又一次看到劉技術員的來電,嚇得何廠長一大跳。
何廠長心想:難道是譚流椰出事了
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
要不然,他這個廠長,吃不了兜著走。
何廠長趕緊接起了電話,急急地問:“劉師父,什么事是不是譚流椰被救上來了”
劉技術員答道“是呀。救上來了,但是她被傷得不輕。何廠,你趕緊開車過來,送她去醫院吧?”
“好好,你們在那里等著。我馬上、馬上就到。”何廠長說完,連跑帶顛兒地去拉他的車門子。
李奔海扶著譚流椰,慢慢地挪動著腳步。
只稍稍走出來一段距離,這里的情形就比那谷底深淵邊上好多了。
谷底深淵是不見天日。
離開谷底一段距離,那些雜草,雜樹,荊棘等植物就沒有那么高。
相對來說,這外邊的地段比谷底里邊的地段來好走一些。
但李奔海和譚流椰兩人,身上仍然時不時地被荊棘劃到。
而他們倆的腳下,亦時不時地鉆出一條蛇,或是一些大蟲子。
譚流椰害怕的尖叫聲,從她醒過來之后,就沒停止過。
因為谷底地面上的蟲子與蛇,出沒不定,就沒斷過。
每當這時,李奔海就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地砸向那些冒出來想傷人的大蟲子小蟲子、飛蛾蝙蝠、或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昆蟲與爬行蟲子。
每每砸得雜草叢中一片“撲棱棱”的扇動翅膀的聲音。
李奔海扶著譚流椰走了一里地。
劉技術員才走了一米的距離。
李奔海遠遠瞧見劉技員那小心翼翼的樣兒,猶如那怕腳下踩死螞蟻的小媳婦,心里直鄙夷。
搖頭不止。
譚流椰的眼睛可不敢往劉技術員那邊瞧,她隨時都瞧著自己腳下,就怕有什么未知的危險,突然從腳下冒出來。
她實在是被嚇破了膽。
都到了聞風心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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