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要考查,沈霜云沒坐馬車,而是帶著桃心,直接走著逛街。
整整一上午的功夫,兩人馬不停蹄,累的臉頰都是紅了,到是正午時分,著實是累了。
沈霜云帶著桃心,找了間酒莊,準備用膳歇腳。
誰知,剛剛進門,就見窗前雅坐里,有人笑著沖她們打招呼,“沈姑娘,好巧啊,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
“快請過來坐吧。”
沈霜云一怔,抬頭去見,就見靠窗雅坐那里,坐著一男兩女,正是蘭家兄妹。
蘭堂、蘭舍、蘭微。
招呼沈霜云的,正是蘭舍,她笑盈盈,語氣和氣溫柔。
蘭堂也站起了身來,禮貌的欠了欠身。
只有蘭微沒動。
她撇了撇嘴,不太高興的樣子。
沈霜云一掃而過,到沒太在意,只是笑著回,“蘭大姑娘,真是有緣了。”
蘭微暗地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切,誰知是有緣,還是故意的?”
“追著我大哥哥來的吧!”
她聲音很小,沈霜云沒聽見,蘭堂和蘭舍,卻是聽的真真的。
蘭舍柳眉一下子擰起來,偷偷抻出手,搡了下堂妹,小聲道:“說什么呢?微兒,還不快些閉嘴。”
蘭堂臉面也不好看,卻沒語,而是站起身,上前迎了迎沈霜云,“相請不如偶遇,沈姑娘過來坐吧。”
沈霜云從善如流。
她坐到桌前。
桃心則分了桌,跟蘭家奴從在一塊兒。
眾人打了招呼,蘭堂和蘭舍把菜單遞給沈霜云,對她很是熱情。
三人邊吃邊聊。
蘭微像是看不慣,在一邊直翻白眼兒,但受過堂姐的斥,她也沒說什么,只是不屑的靜靜聽著。
直到沈霜云開始說起邊關貿易,說起輔子的事兒,蘭微才突然張口,“沈姑娘,一個女孩兒家,怎么口口聲聲都是銅臭啊?”
“好歹是國公府的女兒,怎么不高雅些,總想著什么輔子、莊子、生意、邊貿?”
“那是好女兒該琢磨的事嗎?”
“沈姑娘,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修修婦容、婦德,否則,日后找了夫家,也會被嫌棄……”
蘭微語速極快,蘭舍急急的一句,“你快別說了……”
都沒攔住她。
“那個,沈姑娘,你,你別生氣,我妹妹她,她……”蘭舍不知說什么了。
到是沈霜云,柳眉一挑,笑容依然,口氣卻從面對蘭堂和蘭舍的熱絡,變成冷意,她目光沉下,面無表情道:“我的婦容、婦德,不勞蘭二姑娘擔憂了。”
“我裴家的教養,也輪不到你置疑。”
“二姑娘,商就是銅臭,就是不風雅,這話,你要不要對你蘭家家主,對著你堂哥說說?”
“怎么?你們蘭家分家了,當著小官的二房,決定跟商戶大房決裂分宗?老死不相往來。”
“那,呵呵,蘭二姑娘,不好意思了,分了宗之后,你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沒資格坐到我沈霜云旁邊。”
蘭微那個在兵部的爹,只是個六品官兒。
沈霜云的父親,卻是超品國公,兩人的交際圈兒,其實不該相融,甚至,謝夫人那個名單上,蘭堂能排名前五,也是有下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