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聞是儒學大家,肯定講究以仁治事,以德報怨,沈霜云的害人之舉,他肯定看不慣,沈今安還輔以法學,依法治世。
許仲聞必然更加欣賞。
沈寧川十分自信,心中得意不已,面上卻還沮喪,“霜云,你是真的錯了。”
“你太讓二哥失望了。”
沈霜云挑眉,嗤笑的看著他。
裴照野和趙盈盈也皺著臉,心里惡心的不行,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方知喻上下打量著沈寧川著,沒有說話,反而擠眉弄眼的捅了捅許仲聞。
許仲聞面色嚴肅,他率先開口,“你的意思,倒是覺得那齊掌柜,為女報仇,實屬不對了?”
“許先生,小生皇商沈氏嫡二子,沈寧川當面見禮。”
沈寧川沒有回答,反而先是鄭重的介紹了身份,希望許仲聞深深記住他,隨后才揮揮袖子,自認瀟灑的道:“小生淺見,齊博父女,遇事的確可憐,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平民百姓,應當相信官府,按照律法辦事,愚民,疲民,賤民,方可使國泰安寧,百姓少爭斗。”
“此乃安國大策。”
方知喻撇了撇嘴。
許仲聞不可置否,他垂眸,仿佛沉吟,片刻,又突然抬頭看向沈霜云三人,像是考教班的詢問他們。
“聽了這位沈二公子的話,你們有何想法?”
“又是否對這事有見解?”
趙盈盈一怔,本能搖頭,她只是覺得沈寧川說的不對,可要反駁,卻又無從駁起。
裴照野張了張嘴,欲又止,他年紀太小了,又不太愛學,想闡述想法,又自知很容易被沈寧川堵回來。
就不想丟人,眼角反倒一下一下的偷偷看向沈霜云。
有些向求助。
沈霜云抬手,輕輕摸了摸沈寧川和趙盈盈的頭發,隨后抬頭,正色道:
“許先生見諒,小女子倒是有些想法。”
許仲聞像是很感興趣,“你說說……”
“只為蒼生不為主,天道殘缺匹夫補,沈二公子之,國賴律法,百姓因信任官府,這本是無錯的,但齊博父女之事,已經發生了五年。”
“以齊傅愛女之心,五年的時光,也應該是想盡了辦法,未女兒申冤,最終才鋌而走險……”
“那也不該私自殺人。”沈寧川打斷。
沈霜云凝眸,視線直視他,談聲問,“不能殺人,當如何?”
“你讓他就那么認了嗎?”
“本就應認,圣人有云,我等官員,乃是替天子牧民,一個牧字,已然盡顯……”
沈寧川昂首。
牧,牧養。
何物用牧?
牛馬畜牲,顯然,沈寧川并不覺得齊博父女是人,也覺得官員貴族,欺壓平民百姓是正常的。
懷大只是稍微過分了一點而已,把人給弄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