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回頭看到的,不是劉哥,而是一個面容冷漠、眼神如同深淵的陌生人。
“你”男人剛吐出一個字。
陳默動了。
快如閃電!
一記手刀精準劈在男人頸側。男人哼都沒哼一聲,軟倒在地。
陳默看都沒看他,目光直接投向墻角那些被鐵鏈鎖住的“藥渣”。他們似乎對剛才的動靜毫無反應,依舊眼神空洞地蜷縮著,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他們還活著。
毒已深入骨髓,神仙難救。活著,只是承受更多的痛苦。
陳默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但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他走到操作臺前,看著那些墨綠色的“甘露”和簡陋的實驗設備,拿起那個記錄本翻看了幾頁,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人體反應數據,冰冷得如同屠宰場的記錄冊。
他拿出自己的老舊手機,對著實驗室內外、記錄本、那些被鎖住的“藥渣”,以及昏迷的兩人,快速拍了幾張照片。
然后,他走到墻角。
那些麻木的“藥渣”中,有一個少年似乎微微動了一下,渾濁的眼睛看向他,里面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
陳默與他對視了一秒。
然后,他伸出手,捏住了鎖住少年腳踝的鐵鏈。手指微微用力。
“咔吧。”
銹蝕的鐵鏈應聲而斷。
他沒有去解其他人的鎖鏈,只是掰斷了少年的手。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毫不留戀地走出這間人間地獄,重新鎖好了門。
夜風吹過荒草,發出沙沙的聲響。
陳默站在院子里,撥通了李浩的電話。
“先生?”
“南郊愛心福利院,最后面那棟矮房子。”陳默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里面的人,處理掉。連同房子,燒干凈。照片我發你。”
電話那頭的李浩沉默了兩秒,似乎感受到了那股透過電話傳來的冰冷殺意,聲音變得更加肅殺:“明白。保證不留任何痕跡。”
“另外,”陳默補充道,“查一個叫林昆的人,王濟世的徒弟,剛從國外回來,搞化學的。我要他全部資料。”
“是!立刻去辦!”
掛了電話,陳默最后看了一眼那棟被昏黃燈光勾勒出輪廓的矮房子,身影一閃,消失在濃重的夜色里。
在他身后,遙遠的城區方向,濟世堂的招牌在夜色中散發著溫和的光,如同一個巨大的、諷刺的玩笑。
明天晚上,周三。
王濟世或許,還有那個叫林昆的徒弟
該去“拜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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