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判官”那經過處理的平和聲音再次響起,聽不出喜怒,卻讓詹妮弗感到一種更深沉的寒意:
“看來,我們的小朋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警覺和…調皮。”
“既然他喜歡玩游戲…”
“那就換個玩法。”
“把他‘請’到‘河心’來玩。”
“用楊家的女兒,請他。”
詹妮弗瞳孔猛地一縮:“您的意思是…”
“楊婉清下次治療是什么時候?”
“明…明天下午。”
“很好。”“判官”的聲音依舊平和,卻下達了冷酷無比的指令,“在她身上,用‘心鎖’。”
詹妮弗倒吸一口涼氣!“心鎖”!那是組織內部最高級別的控制手段之一,一種植入式納米級生物芯片,能直接影響人的中樞神經,瞬間造成極樂或極痛苦的幻覺,甚至…致命!
“可是…目標醫術高超,萬一被他察覺…”
“就是要讓他察覺。”“判官”淡淡道,“讓他知道,女孩的命在我們手里。想救人,就獨自來‘河心’。我們給他準備最好的‘實驗室’。”
這是陽謀中的陽謀!
用一條無辜的、且被陳默傾力救治過的生命作為籌碼,逼他不得不踏入龍潭虎穴!
詹妮弗心臟狂跳,既有對“判官”手段的恐懼,也有一絲扭曲的興奮。
“是!判官大人!我立刻去準備!”
通話結束。
詹妮弗看著滿地狼藉,眼中重新燃起冰冷而瘋狂的光芒。
陳默…
這次,看你還能往哪逃!
第二天下午,楊家的車隊準時將楊婉清送到了小院靜室。
女孩的氣色比一周前好了太多,雖然依舊消瘦,但臉上有了光澤,眼神也靈動了許多,甚至能在攙扶下勉強站立幾秒鐘。她對每次的治療都充滿期待和信任。
然而,今天負責護送和陪同的,除了楊家的保鏢和保姆,還多了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自稱是楊家新聘請的“高級康復理療師”的陌生男人。男人話不多,但動作干練,一直推著楊婉清的輪椅,寸步不離。
陳默來到靜室,目光掃過那個新來的“理療師”,眼神微微一動,但沒說什么,如同往常一樣開始準備藥浴和針具。
治療過程似乎與往常無異。藥氣氤氳,銀針閃爍。楊婉清閉目浸泡在藥液中,神情安詳,呼吸平穩。
當陳默施針到最后幾處關鍵穴位時,他的指尖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通過銀針傳遞回的細微觸感,他感知到楊婉清心脈附近的氣血運行,出現了一絲極其隱晦、絕非疾病所致的滯澀感。像是一根無形的、冰冷的線,纏繞在了生機勃發的心臟引擎上,隨時可能收緊。
“心鎖”…果然用了這種下作手段。
陳默面色如常,繼續完成治療,但捻針的手指,卻暗中加重了一絲極其微妙的力道,一股凝練的、帶著“寒髓引”極致生機的氣息,如同最靈巧的手術刀,順著銀針悄然渡入,極其小心地在那“心鎖”外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隔絕性的保護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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