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嘩嘩地下著,雷聲隆隆。
陳默緩緩站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那扇剛剛被撥弄過的門。
冰冷的雨水夾雜著風立刻灌了進來。院中,三個黑衣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雨水中,已然昏迷。
他走到其中一人身邊,蹲下身,仔細檢查。對方穿著特制的防水夜行衣,裝備精良,身上沒有任何標識,但那種訓練有素的氣質和使用的工具,絕非普通勢力所能擁有。
他從一人腰間摸出一個小巧的金屬盒,打開一看,里面是幾根裝著透明液體的注射器和幾片電極貼片。注射器上的標簽寫著一種強效鎮靜劑的名字,而電極貼片則印著一種陌生的、類似于神經信號采集裝置的logo。
不是要殺他,是要抓他,并且似乎還想采集他的生理數據?
陳默眼神冰冷。看來,“燭龍”對他這個人,以及他掌控和運用“源初”能量的方式,興趣極大。
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三人。李浩應該快回來了,后續的清理工作交給他即可。
他抬頭望向漆黑的雨夜,目光仿佛穿透重重雨幕,看到了那個隱藏在幕后、優雅卻貪婪的“燭龍”。
“既然這么想請我”陳默低聲自語,聲音冷澈,“那總得親自來一趟吧。”
總是派些小魚小蝦,未免太沒誠意。
他轉身回到屋內,重新點亮了油燈。
昏黃的燈光下,他拿起那本假書,翻到某一頁,上面畫著一幅極其兇險的、將自身神魂之力逆向注入特定穴位的“燃魂針法”。
他提起筆,在旁邊寫了兩個小字:
“餌已備。”
然后將這一頁撕下,折好,放在桌上顯眼處。
下一次,來的會是誰呢?
他有些期待了。
雨,漸漸小了。雷聲遠去,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滴聲,敲打著夜的寂靜。
雨聲漸歇,只剩下屋檐滴水單調的嗒嗒聲,敲破了夜的沉寂。診所院內,三名不速之客仍昏迷在冰冷的積水中,如同被暴雨打落的枯葉。
陳默坐在燈下,仿佛院中的一切與他無關。他面前攤開著那本假書,目光卻并未落在書頁上,而是虛望著跳動的燈焰,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勾勒著那些兇險的經絡路線。
他在等。
等李浩回來處理手尾,也等或許會來的、下一波的“客人”。
時間緩緩流逝。約莫一炷香后,巷外傳來了刻意加重的腳步聲,以及李浩壓低的呼喚:“先生,我回來了。”
李浩推門而入,身上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和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當鋪那少年情況穩定,但折騰了一番)。他一眼就看到院中躺著的三人,臉色驟變,瞬間拔出匕首護在陳默身前:“先生!您沒事吧?”
“無礙。處理掉。”陳默語氣平淡,指了指桌上那張寫著“餌已備”的紙條,“把這個,塞進他們領頭那人的衣襟里。”
李浩立刻明白了大半,心中后怕之余更是怒火中燒。他動作麻利地將三人拖到后院角落,仔細搜查后,并未發現更多身份線索,便依將紙條塞入其中一人內衣口袋,隨后如同拖死狗般將他們拖出后門,自有安排好的手下接手處理,確保不留任何痕跡。
做完這一切,李浩回到屋內,臉色依舊難看:“‘燭龍’這幫雜碎,竟然真敢直接動手!先生,這里不能再待了,太危險!”
陳默搖了搖頭:“躲不是辦法。他們既已動手,不見結果絕不會罷休。換地方,只會讓他們用更激烈的手段,波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