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條路注定艱難,甚至可能比探索“龍隕之墟”更加兇險,因為每一步都是在未知中摸索。但他隱隱覺得,這才是真正屬于“醫道”的道路——不是掠奪自然,而是理解并引導生命自身的潛能。
在此期間,“燭龍”又通過林風送來了幾批關于“龍隕之墟”內部區域,并非核心的推測性資料和一些更加詳盡的藥材圖譜,催促的意味越來越明顯。
陳默照單全收,研讀得更加“認真”,甚至偶爾會提出一些看似經過深思熟慮、實則無關痛癢的“勘探建議”反饋回去,充分扮演著一個熱心但無法脫身的“遠程顧問”角色。
他這種“光拿好處不辦事”的態度,顯然讓“燭龍”有些沉不住氣了。
一個月期限將至,楊婉清的鞏固治療順利完成,已能獨立緩慢行走,只需日后定期調理即可。那孩子和其他幾位病人的情況也基本穩定。
就在陳默以為“燭龍”快要按捺不住,會有更高級別的人物出面施壓時,對方卻突然換了一種方式。
這天清晨,顧清顏急匆匆地來到后院,臉色凝重地遞給陳默一份剛剛收到的加密信件。
信件并非來自林風或墨文淵,而是直接蓋著長老會的龍紋印章。內容卻并非催促或威脅,而是一份——求助函?
信中以極其嚴肅的語氣提到,“燭龍”一支深入西南某處密林遺跡進行常規勘探的小隊,意外遭遇了一種從未見過的詭異瘴氣,多人感染,情況危急。隨隊醫師束手無策,各種解毒劑和現代醫療手段均告無效。感染者的癥狀極其古怪,身體機能并未明顯衰退,反而變得異常亢奮,但神智卻逐漸迷失,變得極具攻擊性,仿佛被某種東西“寄生”了意識。
由于地處偏遠,環境復雜,大規模支援難以快速抵達。長老會“懇請”陳默這位“醫術通神”的客卿長老,能否基于信中所附的感染者癥狀詳細描述及環境樣本數據分析,提供一些可能的救治思路或藥方?畢竟,時間就是生命。
隨信附上了厚厚的癥狀記錄、血液檢測數據、環境樣本分析報告,甚至還有幾段模糊的現場錄像。
錄像中,那些感染的隊員被特制的束縛帶捆著,雙目赤紅,喉嚨里發出非人的嘶吼,瘋狂掙扎,皮膚下隱約有詭異的青黑色紋路蠕動,與當初孫濟民異變前的狀態有幾分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陳默看著這些資料,眉頭緩緩皺起。
這不像是在演戲。那些癥狀和數據都極其真實,做不得假。“燭龍”似乎真的遇到了大麻煩。
但這求助來得太巧,偏偏在他拒絕前往西北之后。是調虎離山?想把他引去西南?還是真的無奈之舉?亦或者,是想借此機會,再次驗證他的醫術底線和能力?
風險與機遇并存。若真是陷阱,西南密林恐怕比西北荒漠更加兇險莫測。但若是真的,這無疑是一個深入了解“燭龍”遇到的實際困難、甚至獲取更多關于各種遺跡危險
firsthand資料的機會。
而且,信中描述的癥狀,也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那種侵蝕神智、激發狂暴的瘴氣,與他所知的所有毒理都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種…能量層面的污染和寄生?
他沉思良久,最終對顧清顏道:“回復他們。人,我去不了。但基于現有資料,我可以嘗試配一種藥。不過,需要他們提供三味主藥。”
他提筆寫下了三味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