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如風影里竄出的毒蛇,比聲音還快。
是秦猛箭步沖來,右手柴刀寒光一閃,干脆利落地抹過當先那漢子的脖子,傷口深可見骨。
對方脖子猛地歪向一邊,熱血嘩啦一下噴了滿地,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
“啊……”后面的人剛張嘴想叫,秦猛眼疾手快,沙包大的拳頭已帶著風聲砸中他的喉結。
“咔嚓”一聲脆響,喉骨碎裂的聲音在寂靜夜里格外清晰。
漢子的叫聲卡在喉嚨里,只剩嗬嗬的漏氣聲,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秦猛上前一步,膝蓋頂住他的胸口,雙手抓住腦袋猛地一擰,頸骨斷裂的悶響徹底終結了他的掙扎。
幾乎眨眼之間,兩人就被擊殺。
“好快!”張富貴等軍卒準備撲過來,卻見戰斗結束。一個個滿臉震驚,或敬佩地看著秦猛。
自家管隊官出手太快了,且致命。
斷腕者趴在地上,趁著秦猛動手的空檔連滾帶爬想逃,剛直起身子,卻被張富貴發現。“找死!”
張富貴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鐵靴死死踩住他的后背。
“你這家伙還想著逃跑?信不信扒了你的皮!”
“原來你叫做老六啊!”秦猛走過來,用腳尖踢了踢俘虜的臉,疼得對方嗷嗷直叫,他卻笑出了聲,“真有做老六的潛質,這本事不錯。”
“嗚嗚……大俠,軍爺,我錯了,我已經帶路了!”老六涕淚橫流,聲音哽咽得像吞了沙子。
“就把我當屁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此刻,老六快要崩潰了,心中把白天抓軍堡男孩的伙伴罵了千遍萬遍。就是因為抓了不該抓的人,才驚動邊邊陲戍堡惹來這群煞星。
他仿佛已經看到管事虎爺發怒,臉上刀疤蠕動的樣子,可眼下的處境比面對虎爺要兇險百倍。
“秦某說話算話。”秦猛蹲下身,柴刀拍了拍他的臉,語氣“語重心長”,眼神卻冷得像冰。
“只要你配合好,不僅放你走,還送你錢財做買賣。做點小本生意,不比這吊腦袋的勾當強?”
只是那染血的柴刀離老六的眼睛不過寸許,任誰都看得出這“和善”背后的殺意。張富貴等軍漢心領神會,自家管隊官不會放過這種敗類。
“走你。”秦猛半拉半拽著老六,往破廟正門走去:“叫開門,再引兩個出來,就等著分錢吧。”
老六被刀刃頂在后腰,只能扯著嗓子嘶吼,聲音抖得發顫:“他娘的,凍死老子了。買賣成了,快開門……”
“開門開門……”秦猛附和著,用腳踹了一下門。
“老六?來了……”廟內傳來腳步聲,門栓“嘎吱”轉動,接著廟門開了條縫,兩人出來接應。
秦猛猛地發力,將老六像拋麻袋般朝廟門推去。
“噗、噗!”兩道刀光如黑電劃破夜色,張富貴與另一名軍漢從陰影閃出,一左一右精準抹過兩人咽喉。
鮮血瞬間從指縫噴涌,兩人瞪圓的眼里還殘留著錯愕,嘴巴蠕動卻發不出聲,身體軟軟癱倒。被張富貴和軍漢托住,迅速拖入暗處。
“接著喊。”秦猛揪過老六,刀刃貼緊他脖頸。
“他娘的,快來人搭把手啊!這次肥羊多著呢!”
“來了……”更深處傳來回應,腳步聲由遠及近。
“老六、黑皮,就你們這隊最晚,逮了多少肉羊?”調侃聲中,五條持刀漢子走出廟門。
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肥羊,而是老六引來的利刃。
——潛伏的軍漢們掄刀撲上,刀鋒起落間已將幾人砍翻。
“啊……”半聲慘叫剛起,就被秦猛的怒喝蓋過:“他娘的,磨磨蹭蹭作甚?給老子滾進去。”
第二批人在罵聲中被斬殺,廟內的虎爺等人毫無察覺。老六看得淚如雨下,秦猛這隨機應變,這手法嫻熟得像個老手,讓他遍體生寒。
他很想問一句:“哥,咱是不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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