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富貴隊已從側后方散開包抄到位。
那名落馬的女真兵掙扎著還想用角弓反擊,被包抄而至的五騎軍漢夾在中間,刀矛齊下,瞬間被砍中脖子,戳穿胸膛,了結了性命。
另一名被射倒的女真兵尚未斷氣,試圖爬起拿武器。
張富貴策馬趕到,毫不猶豫俯身一刀,斬斷了他的脖頸。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只有兵刃破空和倒地的悶響。
“繼續!”稍作休息后,張富貴再次帶人開始獵殺。
……
秦猛這邊,與眾人分開,化作密林里的人形修羅。
他的目光如同獵鷹般銳利。
很快,一支三人的女真韃子隊出現在視野中。這隊人正沿著河岸稀疏的樹林邊緣靠近鋪堡。
“嗚哇,烏拉…”秦猛催馬加速,喉嚨里模仿著女真人粗嘎的呼哨,棗紅馬疾馳向他們靠近。
為首的一個女真兵似乎聽到了馬蹄聲和呼喝,詫異地回頭張望。
就在雙方距離拉近到不足二十步,那三人不認得秦猛,他們臉上明顯露出疑惑表情的瞬間。
嗡——!弓弦驚顫的嗡鳴。
噗嗤!
一支利箭帶著刺耳的破空聲驟然射出,如毒蛇吐信。
目標赫然是對方一只瞪大的眼睛。
錐形鐵質箭頭旋轉著,輕易貫穿眼球、直沒入腦。
“啊——!”慘絕人寰的哀嚎剛剛出口,秦猛已縱馬沖至。借著馬匹前沖的慣性,他手中的彎刀劃過一道耀眼的、帶著冰冷月牙弧光的弧線。
喀嚓!
利刃斬斷骨骼的悶響。
一顆頭顱帶著噴濺的血泉沖天飛起,無頭的尸體轟然墜馬。
另外兩人這才驚覺駭變。
其中一個反應稍快,下意識彎弓搭箭,但棗紅馬快,秦猛沒給他機會,一拳打中他的面門。
那女真兵慘叫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秦猛撥轉馬頭,手腕翻轉,彎刀寒光閃爍,順勢一抹,對方的脖子便被利落地切斷。
最后一人眼中滿是恐懼,哆嗦著手想彎弓搭箭,可惜越急越出錯,弓弦幾次都沒能掛上箭簇。
秦猛卻獰笑著,已經拍馬沖來,手中彎刀力劈而下,干脆利落地砍掉了他的腦袋!
依靠著血腥高效的突襲戰術,再加上超強的視覺,他如同黑夜中最致命的獵手,又如同跗骨之蛆,連續拔掉了另外三支落單的女真小隊。
秦猛摒棄了所有花哨,將“偽裝接近、暴起發難、一擊必殺”的要訣發揮到淋漓極致。
馬蹄翻飛,刀光閃爍,真正發揮出了戰馬和彎刀的威力!
事實證明,只要裝備好,漢人同感,能夠肆虐草原!
秦猛的臉頰、手臂、衣甲已被一層又一層粘稠而尚未冷卻的鮮血反復浸透、板結凝固。
棗紅馬原本油亮的黃鬃毛上,也凝結著大片暗紫色的血塊和泥垢,散發著濃烈的死亡氣息。
秦猛渾身透著殺氣,眼神卻越發沉靜,沉靜之下是冰封萬尺的殺機,只為鎖定下一處目標。
就在這時!
鋪堡方向,那個他牽掛至極、卻因獵殺而稍稍遠離的方向。
一簇新的、更為濃烈更為刺目的火光,猛地騰空而起。
——那火光分為前后兩處,猩紅暴戾,猶如地底噴發的熔巖,瞬間將這最黑暗的黎明點亮。
緊接著!
“哐!哐哐哐!哐哐哐…!”
一陣陣急促得如同催命符、幾乎連成一線的銅鑼敲擊聲。
隔著數里之遙,被凜冽的晨風撕扯著,清晰的、狂暴的、無比刺耳地敲擊著秦猛的耳鼓。
是鋪堡,是堡子里召集所有青壯,拼死抵擋的信號。
軍堡遇襲,陳月娘!秦小蕓!
秦猛的心臟驟然被一只無形巨手攥緊。一股不可抑制的憤怒迸發,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著。
“月娘!小蕓!”秦猛聲音沙啞。
再無猶豫,再無他念,獵殺終止!
“駕!!!”秦猛猛地勒緊馬韁,棗紅馬人立而起。
他雙腳重重一夾馬腹,幾乎將全身的力量都傾注下去。棗紅馬吃痛之下,速度飆升到極致。
下一刻!
棗紅馬四蹄騰空,化作一道裹挾著濃烈血腥與瘋狂殺意的紫紅閃電,朝著火光之地奔去。
寒冷、疲勞、遠處的廝殺…一切都被拋在了身后。
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前方那片猩紅的火光!還有火光中,那兩個秦猛說過要守護的身影!
張富貴等人,亦是如此。
正在獵殺的隊伍,看到軍堡點燃烽火,正不顧一切地撲向堡后門!鐵蹄踐雪,殺意盈腔。
邊陲之地,韃子劫掠。
為了守護家園,不惜一切代價。
血火焚夜,大幕已啟。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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