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騎兵。”袁飛等幾個軍漢趴在地上,異口同聲。
“媽了個巴子,不枉咱們等了這么久,這耗子還真來了!”袁飛壓低聲音,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秦將軍真是神機妙算,就知道有些人按捺不住。”
“大人不是說過嗎?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王善邊回應、邊吩咐親兵檢查繩索和裝備。
有人問道:“頭兒,城門處安插了自己人,為什么不直接拿下城里的內應?非要等送信的出來?”
王善直截了當地說:“大人想放長線,釣大魚。”
袁飛冷笑出聲:“拿下送信的,拿到了證據,才能一網打盡,連根拔起豪強董家的勢力。”
當遠處馬蹄聲越發清晰,所有人立即進入戰斗狀態。
“駕、駕……”
夜色中,一騎打馬揚鞭,往拒馬河的方向狂奔。
馬上的人,是董襲的心腹吳二。
他懷里揣著那封密信,心口砰砰直跳。雖不知道信里寫了什么,但卻清楚是要聯絡草原狼戎部族,要告知狼戎某支隊伍覆滅的消息。
但他清楚,這事一旦敗露,便是殺頭的罪過。
明知誅九族的大罪,他卻沒得選擇。
吳二本是風雪天里快餓死的流民,是董襲救了他的命。
這些年,他憑著勇猛和穩重受了重用,不僅會說狼戎語,還幫董襲經營商隊,從草原收購皮貨牛羊,私下往草原輸送過糧食、鐵料。
這次董襲把密信交給他時,拍著他的肩膀說“此事辦妥,不僅報了救命之恩,還能得一大筆賞賜”。
這話讓吳二心頭火熱。他勒緊韁繩,眼神越發堅定:“等這事了了,就離開這邊陲之地,去中原買田置宅,娶幾房妻妾,做個安穩老爺。”
想到這兒,他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催馬跑得更快了。
可現實偏不遂人愿!
剛出郡城幾里地,途經一處土坡時,前面夜色中“嗡”的一聲,地面突然繃起一道粗麻繩。
是絆馬索!
吳二反應極快,猛地勒住馬韁,馬前蹄揚起,發出一聲嘶鳴。
“不好,有埋伏!”他常年在外行走,經驗豐富。見到絆馬索,意識到被人盯上,撥馬欲逃。
卻已經為時已晚。
土坡后面已竄出十多個騎兵,左右包抄而來。
為首的正是袁飛和王善。
“拿下!”“抓活的!”兩人一聲大喝。
騎兵們一擁而上,兵如獵豹般撲出。
吳二反應極快,就地一滾抽出短刀。
但又有什么用?他已經陷入重圍。
王善一記巧妙的棍擊打落他手中武器,幾條長槍抵住吳二的胸口,不等他掙扎,就被拽下馬背,粗麻繩像蛇一樣纏上來,將他五花大綁。
順便從吳二貼身處搜出那封密信。
看著信上火漆,袁飛咧嘴一笑:“直娘賊!還真讓秦將軍說中了,必定是董老狗勾結韃子。”
王善手法嫻熟地卸掉吳二的下巴,拍拍他的臉頰:“將軍說了,他一走,必定有老鼠跳出來!”
原來,秦猛早就料到,自己離城后,董襲這類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先前董襲慫恿丟了產業的掌柜、管事去幽州告狀,就可見其心性,睚眥必報,豈能善罷甘休?
再聯想到林安國家眷遇襲,絕非偶遇!
定是有人走漏消息,說狼戎在那一帶徘徊,守株待兔。
最大的受益者,除了董襲還能有誰?
于是,秦猛率隊救援,卻不伸張,故意裝病不出,再大張旗鼓地離開,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袁飛和王善這隊騎兵,便是他早就布下的伏兵。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王善忍不住感慨起“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
“將軍說過,要收集有用的信息,如一個人的眼神,說話的語氣,神態等,來揣摩分析敵人……”
“哎,我不如也!”袁飛由衷的敬佩。
“跟將軍比?先超過我再說。”王善斜著眼補刀。
“我擦,王善,你敢小瞧我?”袁飛眼睛瞪圓了。
軍寨卒們趕忙隔開兩人。
“你瞅啥?”袁飛見吳二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等人,便把氣撒在他身上,上前踢了他一腳。
可憐的吳二瞬間蜷縮成了蝦米。
把吳二綁縛馬背,一行人風馳電掣地往鐵血軍寨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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