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軍寨,依舊是在那官署內。
喜慶氣氛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凜冽肅殺之氣。
袁飛與王善將捕獲的吳二押至大廳。
兩人毫不客氣地入座,抓起案上燒雞便大口撕咬,抱起溫酒壇就狂灌,含糊不清地匯報情況。
“將軍,奉秦知寨命令,我等埋伏在郡城北門外土坡處,苦候兩個時辰,終將此獠擒獲……”
王善主要負責敘述抓捕經過,并將那封火漆密信呈上。
“直娘賊!路上我等試探問過,這廝就是去草原告密的,證實青陽郡城內有官員與韃子勾結!”
袁飛則一邊抱怨,一邊盛贊秦猛料事如神,算定他一走,暗地里的鼠輩便會跳出來,急奔界河報信。
袁飛口中不時迸出的粗穢語,令趙起將軍眉頭緊鎖,幾度欲開口斥責,卻終究按捺下去。
秦猛冷眼旁觀,心中卻若有所思。
趙將軍端坐上位,秦猛側坐相陪,其余將校分列兩側,目光如刀,齊刷刷釘在大廳中央、被軍卒死死按住的吳二身上。
吳二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面如死灰,心知此番絕無幸理。
趙將軍無意多,直視吳二,開門見山地問:“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將或可考慮饒你一命。否則,以通敵罪論處,株連九族。”
“哼!吳某早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吳二巋然不懼,劇烈掙扎,梗著脖子叫囂。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二爺既落在你們這群丘八手里,就沒想著活!”
趙將軍眉頭擰緊,又厲聲追問數句。
吳二依舊不答,被問煩了,索性閉目,一不發。
趙平、周揚、袁飛等將領勃然大怒,紛紛上前。滴溜起吳二,揪發扇臉用刑,抽刀恐嚇。
“哼!來啊!給爺個痛快!”吳二見狀非但不懼,反而哈哈大笑,伸長脖頸求死:“若不敢殺我,爾等這些家伙便是縮頭烏龜,有種就來!”
他深知若熬刑不過,下場將更為可怖。
吳二那不屑的眼神與辱罵,頓時激得孫平、張富貴等人怒發沖冠,罵聲如雷,欲拔刀劈砍。
“退下!”趙將軍無奈,喝退眾將。
他眼角余光瞥見秦猛仍悠閑地靠在椅子上,翹腿品茶,架勢竟比自己還足,不由心頭火起。
“秦知寨!此人便交予你審訊,本將只看結果!”趙將軍指向地上的吳二,不容置疑地下令。
罷,他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
“遵命!”秦猛二話不說,放下茶杯,慨然領命。
隨即,他轉頭指向王善:“王隊長,你去審。”
“是!”王善亦是昂首領命,繼而看向兄弟王良。
“王副隊長,沒聽見嗎?將軍要結果!”
“是。”王良當仁不讓地應聲,立刻朝外呼喊:“虎子,這兒有個硬骨頭,取專用審訊家伙來!”
“是!”署衙外,傳來親兵王二虎的回應。
這當著將軍的面,一連串層層下達的命令,讓孫平、周揚、袁飛等將官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上位的趙將軍更是“噗”一聲,將口中茶水噴了出來。
“區區俘虜,何須我親自動手,頃刻便見分曉。”秦猛忙遞上一塊干凈的帕子,自信滿滿道。
“我改進了審訊法子,并非不說就用大刑的那套。只需雙管齊下,保管這位好漢有問必答。”
“那本將倒要好好瞧瞧。”趙起接過手帕擦拭水漬,聽得秦猛如此篤定,狠狠瞪了他一眼。
“趕緊審,若辦砸了,將軍罰我之前,老子先處置你們!”
秦猛立刻心領神會,轉頭對王善、王良喝道。
王善兄弟此番未再轉達“上峰指示”,立即動手。
恰逢王二虎取來審訊工具。
仍是那幾條細繩與帶倒刺的鋼釬。
“哦?果然是條硬漢?”秦猛背著雙手,冷冽目光俯視吳二,“小子,將軍問話,最好從實招來。”
“若讓老子動手,你會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莫說是你,那女真韃子、冷艷山大當家嚴彪,起初也如你這般硬氣,最后無不哭嚎求饒,盡數吐實……”
“哼……”吳二心中泛起強烈不安,卻仍強裝鎮定冷哼。
“自我介紹一下,我乃鐵血軍寨知寨官,秦猛是也!你家主子董襲見了我亦需低聲下氣,你他娘算什么東西?真當老子不知道你們齷齪?”
秦猛故意點破,目光冰寒,視吳二如看個死人。
“什么?你便是那秦煞星?”吳二聞大驚失色。
“動手!”秦猛懶得多費唇舌,直接向王善、王良下令。
兩兄弟立即帶人一擁而上,將吳二死死按住。
他們扒衣褪褲,掏襠捏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