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知道秦猛是為了她們好,乖乖地應了聲。
這時,陳月娘端著一杯沏好的熱茶從伙房出來,遞給秦猛:“先喝口茶暖暖身子,熱水一會兒就燒好。”
秦猛接過茶杯,走到陳月娘剛才坐的位置邊坐下,看著她放在凳子上那件未補完的舊衣裳。
他又看了看她眼底的倦意,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月娘,為何不睡?熬夜對身體不好。”
陳月娘的手被他握住,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連忙低下頭,低聲如蚊吟:“我……我等你回來,想著把這件舊衣裳補好,以后還能穿。”
“傻丫頭。”秦猛無奈地笑了笑,拿過她手里的針線和衣裳,放在一旁,“咱家又不是沒錢。
你喜歡什么就買什么,不用這么節省。以后這些縫補的活,讓婆子做就好,你不用這么辛苦。有我撐起這個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一番情話說得陳月娘臉頰更紅,“嗯”了一聲,她輕輕掙開秦猛的手,小聲說了句“我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便紅著臉快步走進了伙房。
秦猛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揚起淡笑。
他喝了口茶,稍坐片刻,才起身,先洗漱完畢,又讓月娘早點休息,然后,才走向耳房。
那里關押著烏維。
秦猛拎著一個裝有燒雞的袋子,推開門走進屋,把燒雞丟給烏維,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學著部隊政委那般,開始給山蠻漢子做思想工作。
夜色漸深,耳房里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地傳出,月光透過窗戶,映照出烏維那張兇悍的笑臉……
次日,天色大亮。
秦猛在堂屋與陳月娘、秦小蕓,王善兄妹一同用了早飯。
小米粥熬得濃稠,配白面饅頭和腌菜,簡單卻暖腹。
飯后,陳月娘熟練地幫他甲系帶,輕聲叮囑:“軍營里不比家里,記得按時吃飯,別總熬著。”
“知道。”秦猛拍了拍她的手應下。又囑咐秦小蕓莫要再過度練武,才帶隊準備帶隊去軍營。
“王良,你留下,帶人與烏維收拾家當,官署那邊已經修繕好了,今日就得把東西搬過去。”
秦猛路過耳房時,特意囑咐了一句。
烏維昨晚被他“開導”半宿,此刻雖面色如常,背著巨型彎刀,威風凜凜,悶聲應了聲“是”。
安排妥當后,秦猛便帶著王善等幾名親衛走出院子。
可剛拐過街角,就見韓勇和劉三兩人氣喘吁吁地飛奔而來,身上的傷號布都被風吹得歪斜。
“將軍,吳二昨晚就同意投靠了!”
秦猛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問:“韓兄如何說服他的?”
“也沒別的,”韓勇撓頭,“就說我從前的經歷,當山賊的難處,與吳二頗為相似,有共同話題。
劉三兄弟也幫著說,以自身為案例,將軍心胸寬廣,連他都容得下,定然不會虧待吳二。”
劉三補了句:“沒人愿意死,吳二投靠的干脆。但他有個條件,以后不許再用之前的刑罰。”
兩人都面露疑惑,昨晚問吳二緣由時,對方只是夾緊雙腿,面露恐懼,支支吾吾不肯說。
秦猛聞,心里瞬間有了數,卻沒多解釋,只是果斷點頭:“沒問題,這點小事我答應他。”
“只要真心投靠就是自己人,自然沒有用刑一說。”
說罷,他便帶著兩人往關押吳二的屋子走。
推開門一看,吳二正坐在桌邊喝粥,除了臉頰還有些紅腫。那是昨夜拷問時被趙平等人打的。身上并無其他傷痕,也沒有受到虐待。
可他一見到秦猛,手里的粥碗頓了頓,一想到昨晚的遭遇,眼神里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恐懼。
“你不必怕。”秦猛走到他面前,語氣平靜卻帶著分量,“只要你把該辦的事辦好,立了功。
以后你就是邊軍一員,有錢拿、有地分,朝廷的賞賜也少不了你的,挺直腰板做個大丈夫。”
“信不過秦某,虎賁軍飛虎衛將軍可是一九鼎。”
吳二愣了愣,眼中的恐懼漸漸淡了些,默默點了點頭。
隨后,秦猛便帶著韓勇、劉三、吳二,又匯合了早已準備妥當的趙虎、陳石,一行人翻身上馬,出了堡寨,直奔附近的飛虎衛臨時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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