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漸旺,蒸汽變多,酒香越發濃郁,在場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秦猛突然開口:“這剛開始流的酒為頭酒,味醇而最烈,喝多了傷身子,需要燙熱了再飲。”
之后,他又說了中酒和尾酒的特性。
差別就在于頭酒含甲醇,尾酒雜質多,口感略差。而中間那段流出來的酒水才是最上品。
魯明連忙應下,讓學徒牢牢記住。
又等一刻鐘,蒸汽穩定綿密,學徒把空酒壇挪到銅管下。
很快,清澈酒液像細線般流出,滴入壇中,毫無雜質,和渾濁的米酒,老酒等截然不同。
“這酒真清!”剛聞訊趕來的張富貴忍不住感嘆。
李山湊上前抽鼻子:“香味比城寨上最好的稻花酒還濃,聞著就醉了!”
袁飛、徐強紛紛點頭。
秦小蕓和王艷也踮腳張望,小聲議論酒的顏色。
酒液很快積了小半壇。
魯明快步走到秦猛身邊,聲音發顫:“大人,這……這是成了?我們真做出新酒了?”
“嗯,成了。”秦猛看著酒液笑:“不過裝置還簡陋,以后得改進,如木桶換鐵桶,受熱勻,冷卻槽做大些出酒快。但眼下能釀出蒸餾酒,已是突破。”
魯明重重點頭,眼里滿是欣喜。
第一壇酒接滿,秦猛抱起溫熱的酒壇,取來兩個粗瓷碗,倒了小半碗,遞給魯明和李根生。
“兩位師傅辛苦,嘗嘗味道。”
李根生仰頭猛喝一大口,酒液入喉,強勁沖勁讓他劇烈咳嗽,臉漲通紅:“咳……這酒好烈!”
魯明抿了小口,雖也被嗆到,卻品出了回甘。
“老李,慢些喝,有甜味!”
李根生依慢飲,越喝越贊:“甘甜清洌,入腹暖乎乎的,比城里的‘狀元紅’還好喝!”
魯明也點頭:“有這蒸餾法,咱們的酒不愁賣,軍寨又多了財源!”
“大人,我們也想嘗!”張富貴、李山等人紛紛請求。
一旁的烏維急得伸手去抱酒壇,秦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這酒烈,你這么喝不怕醉死?”
烏維撓頭憨笑,只盯著酒壇。
“人人都有份!”秦猛讓學徒抱來碗,親自倒酒。眾人或慢品或淺嘗,喝完都贊不絕口。
有人夸酒勁足、暖身,有人夸味醇有回甘。
見眾人反應熱烈,秦猛拍板:“魯師傅,木工坊多做幾套蒸餾器,再組個改良小組,你和李叔牽頭優化,不單是這個,也涉及武器。
晚點我跟老保長商議,把蒸餾酒并入釀酒工坊,招學徒規模化生產,以后運到其他州府去賣。”
“大人放心。”魯明和李根生連忙應下,干勁十足。
酒的品質定了,眾人開始議酒名。
張富貴說:“在南河邊上釀的,叫‘南河酒’吧!”
李山反駁:“酒香飄十里,叫‘十里香’才對!”
李根生接話:“冬天喝暖身,叫‘暖身酒’如何?”
魯明琢磨:“新法子釀的,叫‘新釀’也不錯!”
秦猛卻都不滿意:“南河酒”普通,“十里香”缺硬朗,“暖身酒”不大氣,“新釀”沒特色。
他走到院門口,望著邊疆雪景:北風卷雪,遠山覆白,瞭望塔立在寒風中,心中有了主意。
“咱們守邊疆、抗韃子,這酒得有邊疆骨氣。”秦猛轉身對眾人說:“就叫‘北風烈酒’,合這呼嘯的北風,也藏著守土的心思,你們覺得如何?”
話音落,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拍手叫好。
“‘北風烈酒’!夠勁!有軍寨氣勢。”李山第一個鼓掌。
張富貴也點頭:“貼合邊疆,還顯酒烈,寓意好!”
魯明、李根生紛紛贊同。
秦小蕓也拍著小手:“哥,這名字比‘暖身酒’好聽多了!”
秦猛看著眾人認可的模樣,心頭感慨。
“北風烈酒”是酒名,也是軍寨志氣,往后這酒香,會伴著軍寨旗幟,在北地邊疆扎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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