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匠帶隊組建兵器小隊,正嘗試打造新兵刃。
“大人,您看這刀如何?”
李鐵匠見秦猛到來,急忙捧出一把新鍛的環首刀。
秦猛接過細細查看:入手分量十足,刀身修長挺拔,脊線流暢勻稱,刀柄纏著防滑麻繩,刃口寒光隱隱,刀背厚,近戰時能砸擊敵人。
他取來一把制式軍刀對砍,“鐺”的幾聲脆響過后,制式軍刀刃口崩出幾個豁口,新鍛的環首刀卻僅略卷刃。
又試著重削木料,刀刃輕松斬斷木段,不見滯澀。
“好!”秦猛由衷贊道,“這刀的韌性與鋒利度,都比普通軍刀強上不少,也超過韃子彎刀。”
“產量如何?”秦猛話鋒一轉,直奔關鍵問題。
李鐵匠掰著手指頭算道:“鐵料現在綽綽有余,就是人手分配嘛!
目前六成人手在趕制馬鐙、馬蹄鐵,只有兩成人手專門打造武器,一天,能出十把環首刀。”
“嗯,馬蹄鐵關系到整個虎賁軍,確實重要。”秦猛摩挲著下巴,隨即向李鐵匠提出量產建議。
“咱鍛造時,可以拆分工序:李叔你帶老手藝人專門負責刀身鍛造與淬火這兩道關鍵工序。
至于開鋒、打磨、刀柄綁繩這些活兒,交給學徒來做,既能練手也不耽誤進度。
另外你們再琢磨琢磨刀坯的塑形模具,要是能做出統一模具,批量生產效率肯定能提上來,造出的刀也更規整,優先裝備咱們的軍隊!”
“好!”李鐵匠眼前一亮,重重點頭,爽快地攬下這擔子。
隨后,秦猛冒雪趕往火器坊。
幾日前,范良按照計劃,已帶著徒弟把作坊遷到了遠離堡寨的窯廠附近,避開人多之地。
一次次試驗黑火藥的配方,一心要找出威力最暴烈的配比。
剛到坊外,忽聽“轟隆”一聲悶響,大地微微震顫。
十余丈外的空地上,一團黃煙沖天而起,爆炸中心那塊十來斤重的硬石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石簌簌落在雪地上,刺鼻的火藥味彌漫。
“大人,有些眉目了!”范良臉上沾著黑灰,眼神卻亮得驚人,手里攥著一截粗制竹筒火管跑過來。
“您看,這火藥的火勁已經夠了!就是裝藥和封口的法子還得再琢磨。現在要么容易自爆,要么會漏氣噴火,暫時沒法放心用在實戰里。”
方才的爆炸只是引燃了散放的藥包,沒在竹筒火管里成功引爆,但那威力已讓秦猛看到了希望。
這東西要是能完善,引爆時必定是震懾敵人的殺器。
天色漸暗時,通往雙渦堡的道路上,響起“得得”的馬蹄聲,秦大壯帶著隊伍頂著風雪趕回。
一進堡就即刻去見秦猛稟報情況。
“雙渦堡是小堡,那邊有八十來戶人家,總共約四五百人,戍卒有近百,沒設管隊官和堡主。
只有一個叫黃安的隊將管事,那人心性穩重,做事也謹慎。只是朝廷糧餉不足,邊堡殘破。”
“穩重?謹慎?”秦猛不屑地撇嘴。
兩年前,韃子圍堡,不見相鄰的雙渦堡增援。
秦大壯沒看到他的神色變化,繼續匯報:“之前差人快馬匯報過的,咱們支取的銀子還剩下五百兩。
商隊那邊送來的貨物也都收好了,存進了堡里的糧倉,共買了兩千石糧食……”
秦大壯頓了頓,神色變得凝重:“不過我們回來的路上,滅掉的契丹的游騎不像是偶然路過。”
“契丹韃子?”秦猛面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凜冽的殺機。
這具身體的父親秦武就是死在契丹韃子手里。
根據地牢里那些女真俘虜的口供。
契丹和女真這種半游牧半定居的部落不一樣。
他們是草原上的老牌部落,人口多、勢力強,部落分支遍布廣袤草原。
據說在草原北邊還建了契丹王庭,號稱有百萬控弦之士,甚至效仿大周朝的制度建了國,國號叫“大遼”,還設了各級官職,規整得很。
“我覺得那伙韃子兵是先鋒隊,后面肯定有大隊韃子。”秦大壯撓了撓頭,說出自己的判斷。
“大壯叔你都這么覺得,那這事八九不離十嘍!”秦猛聽他這么說,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
秦大壯都有預感,那還用說嗎?
秦猛越發肯定,契丹韃子這是要有所動作了,而且極有可能是從雙渦堡那邊越境過來。
畢竟以前的南河邊堡被搗毀過一次,人員逃的逃、散的散,今年換成雙渦堡,其概率極大。
他已經有了打算,覺得有必要親自去雙渦堡一趟,實地查看那邊的情況,也好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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