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頓時感覺壓力陡增,周身混沌壁壘發出不堪重負聲,身形被那恐怖的吞噬之力拉扯著,緩緩向著漩渦方向-->>移動。
他眉頭緊鎖,心知不能再被動防御。
此地主場優勢太大,對方能調動整個天域的本源力量,久守必失!
“既然你冥頑不靈,便休怪貧道手段酷烈!”
孔宣眼中厲色一閃,不再僅僅催動水之大道。
他心念一動,眉心青色道印、心臟處赤金火印、右眼深處白金鋒芒同時亮起!
木之大道!火之大道!金之大道!
三種已達十成圓滿的基礎大道本源,轟然爆發!
青翠的生機、赤金的焚滅、白金的鋒銳,三種截然不同卻同樣磅礴浩瀚的道韻,以混沌珠為核心,交織融合。
隨后化作一道三色流轉、蘊含著生滅輪轉、破滅萬法之意的混沌神光。
悍然沖向那纏繞而來的歸墟鎖鏈與下方的吞噬漩渦!
“什么?”
見此一幕,宮裝女子終于臉色大變!
三種圓滿級的基礎大道?
這怎么可能?
混沌之中,專精一道尚難登頂,此人竟同修數道,且皆至圓滿?
那三色混沌神光中蘊含的力量層次,已然超越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疇!
生克輪轉,破滅歸墟!
“轟!!!”
混沌神光與歸墟鎖鏈、吞噬漩渦狠狠撞在一起!
無法形容的巨響在法則層面炸開!
漆黑的鎖鏈在三色神光的沖刷下,寸寸崩解、消融!
那巨大的歸墟漩渦,也被這股蠻橫霸道的力量強行遏制了旋轉,甚至隱隱有被反向填平、轉化的趨勢!
整片核心水域劇烈震蕩,玄冥宮搖晃不止,無數歸墟神冰炸裂成齏粉!
宮裝女子悶哼一聲,身形踉蹌后退數步,絕美的臉上首次浮現出一抹蒼白。
她引以為傲、仗之鎮壓無數元會的玄冥歸墟本源之力,竟在此刻被對方以絕對的力量正面擊潰!
對方甚至還未動用那明顯更為強大的混沌至寶本體進行攻擊!
僅僅是三種圓滿大道融合之力,便已如此恐怖!
她死死盯著被三色混沌神光籠罩的孔宣,冰冷的眸子里充滿了震撼、不甘,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悸。
孔宣立于混沌氣流之中,周身三色道韻緩緩收斂,目光平靜地看向那氣息紊亂的宮裝女子。
“現在,貧道可有資格,在此感悟大道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在這片死寂的歸墟核心回蕩。
正當孔宣周身三色道韻緩緩收斂,以為這場爭斗已見分曉,那宮裝女子再無他策之時。
“嗡!”
玄冥宮深處,數道強橫無匹的氣息驟然爆發,瞬間撕裂了此地的死寂!
光影閃動間,四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宮裝女子身后,呈拱衛之勢。
來人皆是女子,身著款式相近的玄黑宮裙,只是色澤與紋路略有不同。
她們容顏各異,或清冷,或妖異,或端莊,或英氣,但眉宇間皆籠罩著一層萬古不化的寒意,眸光如冰刃,齊刷刷鎖定孔宣。
其周身散發出的道韻波動,赫然也都是混元大羅金仙九重天初期之境!
雖不及為首女子那般深邃冰冷,觸及巔峰。
但四人氣機隱隱相連,與整個玄冥歸墟的本源共鳴,帶來的壓迫感,竟不遜于一位九重天巔峰!
感知如此,孔宣心中那股因被無故襲殺而壓下的怒意,再次升騰而起。
眸光瞬間變得銳利如劍,掃過新出現的四人,最終落回那為首女子身上。
“好一個玄冥歸墟!好一個玄冥宮!”
孔宣聲音冰寒,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貧道誠心前來論道修行,爾等先是不由分說驟下殺手,眼見不敵,便又喚來援手,欲行圍攻之事?”
“混沌浩瀚,竟有如此待客之道?當真蠻橫無禮至極!”
他頭頂混沌珠光華雖內斂,卻已蓄勢待發,周身三種圓滿大道道韻再次隱現,大有一不合便再啟戰端之勢。
管你幾人聯手,若真要戰,他便奉陪到底!
正好以戰養道,磨礪自身!
然而,面對孔宣含怒的質問與蓄勢待發的姿態,那為首的女子卻并未如之前般立刻動手。
她抬手,用那依舊冰冷聽不出情緒的聲線,輕輕制止了身后四人幾乎要同時爆發的殺意。
身后四女雖面露不解與憤懣,卻似乎對她極為信服,立刻收斂氣息,只是那冰寒刺骨的目光依舊死死盯在孔宣身上,仿佛要將他凍結于此。
為首的女子這才重新看向孔宣,那雙萬載玄冰般的眸子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尤其是在他頭頂那混沌珠虛影以及周身那迥異于純粹水道的圓融道韻上掃過,緩緩開口:
“道友重。”
“非是吾玄冥宮蠻橫無理,不講道理。”
她話語微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隨即拋出了一個讓孔宣為之愕然的理由。
“道友,前來我玄冥歸墟,是為感悟水之大道。”
“此乃修行常情,歸墟浩瀚,除核心禁地外,道友皆可去得,吾等并不會阻攔。”
“不過”
她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同兩柄冰錐,直刺孔宣。
“道友為何偏偏直闖我玄冥宮山門?”
“難不成不知曉我玄冥宮一脈,自混沌初開立下道統之始,便只收女子,宮門禁地,從不容任何陽剛濁氣沾染,更遑論男子踏入?”
“此乃鐵律!亙古如此!”
“什么?”
聽聞此話,孔宣整個人都愣了一瞬,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都快氣笑了。
混元大羅金仙,超脫陰陽,遨游混沌,早已不拘形體表象,追溯大道本源。
性別之辨,于凡俗生靈或有些許意義,于他們這等存在而,簡直如同討論石頭是公是母一般荒謬可笑!
修為到了這個地步,誰還會在意這等皮相之別、先天之分?
這玄冥宮竟還守著這等莫名其妙的規矩?
好家伙,當真是活久見!
游歷混沌至今,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迂腐且不可理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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