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張成反應,她柔軟的紅唇就輕輕印在了他的唇角——那觸感像碰了團棉花,帶著紅酒的甜香,瞬間讓他頭昏目眩。
張成懵了,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連忙輕輕推開她,將她平躺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他的唇角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心跳得像要炸開,連呼吸都帶著顫——那是他第一次離林晚姝這么近,近到能聞到她發間的香氣,感受到她肌膚的溫熱,可這份“親近”卻讓他后怕不已。
他守在床邊,看著林晚姝漸漸安穩的睡顏——燈光下,她的睫毛長而密,像兩把小扇子,嘴角還帶著點未散的紅暈,烏發散落在枕頭上,像潑了墨的綢緞,美得像幅畫。
他忍不住想起剛才那瞬間的觸碰,魂都像飛了九天,可下一秒,他抬手就想扇自己耳光——混賬!那是老板娘,是天仙一樣的人物,自己怎么敢有這種齷齪心思?
他終究沒敢離開,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一夜無眠。
窗外的夜色漸漸淡去時,他看著林晚姝依舊安穩的睡顏,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守住本分,護好老板娘,絕不能再有半分非分之想。
晨光像揉碎的金箔,從窗簾縫隙里鉆進來,落在客房的地毯上,織出幾道細長的光帶。
房間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紅酒香,混著林晚姝身上梔子般的清甜,在清晨的靜謐里漫開。
她睜開眼時,睫毛先輕輕顫了顫,像沾了晨露的蝶翼,眼底還蒙著層剛睡醒的迷離,緩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清醒過來。
頭痛隱隱作祟,昨夜的記憶像被揉皺的紙,碎片般涌上來——紅酒杯的碰撞聲、張成局促的眼神、自己一杯接一杯地飲盡,還有后來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到身上穿的不是昨晚的綠色長裙,而是件素白色的真絲睡袍,睡袍領口松松垮垮,露出小片瑩白的肩頭。
“誰換的……”她喃喃自語,耳尖瞬間泛起緋紅,手指下意識地攥緊睡袍下擺,指尖觸到光滑的布料時,又想起什么似的,臉頰像被炭火燎過,連脖頸都紅透了。
她偏過頭,目光掃過房間角落,瞬間頓住——張成坐在一張木質凳子上,背靠著墻,頭微微垂著,眼睛閉著,顯然是在打瞌睡。
他的西裝外套搭在膝蓋上,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了部分眉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淡的陰影,呼吸均勻而綿長,帶著熬夜后的疲憊。
顯然,他守了自己一夜。
林晚姝的心跳漏了半拍,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下——有嗔怪,有羞窘,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她想起昨夜的嘔吐,想起身上污穢的裙子,再看看此刻干凈的睡袍,不用想也知道是張成做的。
這小司機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給她換裙子……
她咬著唇,狠狠瞪了張成一眼,可目光落在他疲憊的睡顏上,那點怒火又像被晨露澆過,漸漸消散了——他若不是擔心自己,何苦守在這里熬夜?
而且,自己身上并無異樣,想來他是守著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