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跳舞喝酒了一個小時,每個人的臉都紅得像火燒。
周明遠突然摟著顏知夏的腰往休息間走,聲音里帶著酒后的慵懶:“我有點累,去躺會兒。”
這包房奢華得不像話——除了大廳,還隔出三個休息室,每個房間都鋪著天鵝絨地毯,擺著歐式雕花床榻;旁邊還有個按摩房,大理石浴缸大得能躺下三個人。
休息室的門是磨砂玻璃的,能隱約看到里面晃動的人影,像幅模糊的春宮圖。
黃毛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涌。
他死死盯著那扇磨砂玻璃,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原始的渴望和憤怒。
周圍的喧鬧仿佛都消失了,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玻璃門后隱約傳來的、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
“別……別在這里……”顏知夏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喘息,像根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周明遠低笑的聲音混著布料摩擦的窸窣:“怕什么?這里的隔音很好的,外面根本聽不到……”
黃毛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得他猛地回神。
他不該聽,也不該看。
他只是個司機,顏知夏是老板的情人,這是早就定好的規矩,像道刻在石頭上的界限,他跨不過去,也不能跨。
他曾經渴望過老板讓他和顏知夏演戲。
那就可以靠近她,甚至有肌膚之親,那會多么的幸福和美妙。
但老板和顏秘書已經勾搭上半個月了,老板娘卻絲毫也沒有動靜。
周明遠也是越發地大膽了。
今夜甚至在會所亂來。
用朋友做掩護。
手段很高明。
鎏金會所的音樂還在震著地板,水晶燈的光碎在黃毛緊繃的側臉上,他捏著檸檬水的手指泛白,杯壁的水珠滑進袖口,涼得像冰。
磨砂玻璃后晃動的人影越來越模糊,顏知夏壓抑的喘息混著周明遠的低笑,從門縫里鉆出來,像細小的針,扎得他心口發疼。
突然,走廊里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不重,卻像踩在鼓點上,一下下敲在人心尖。
黃毛猛地抬頭,就見會所的門被推開,林晚姝走在最前面,米白色的西裝外套沒系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帶裙,手里拎著個黑色手包,臉色平靜得像結了層薄冰。
張成跟在她身后,穿著平時的司機制服,手里沒拿別的,只攥著個手機,眼神里帶著幾分緊張;梁穎、夏偉、宋武、陳軍走在最后,每人手里都端著個相機,鏡頭蓋沒開,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周明遠的三個朋友瞬間僵住,原本摟著女人的手都松了,花襯衫男人剛想站起來阻攔,林晚姝抬眼掃過去,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沒說話,卻讓那男人的動作頓在半空,嘴巴張了張,最終只干笑了兩聲,乖乖坐回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