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張成的臉瞬間紅了,趕緊否認,心里又悶又委屈——他只是好心提個建議,怎么就被曲解成這樣。
“沒有最好。”顏知夏收起笑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優雅卻帶著疏離,“我的事不用你管,好好做你的司機就行。”
“顏知夏,你沒什么值得驕傲的!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窮屌絲!你以為富豪的老婆都是傻子?會讓你拿到錢,會給你讓位?根本不可能!”
張成忍不住懟道,“我現在做司機也不差,月薪八千,包住,吃飯也不用自己花錢。我長得高,模樣也不差,那方面能力你也清楚……當初是誰在我床上喊‘爸爸’‘老公’的?”
“喊了又怎樣?”顏知夏把筷子“啪”地拍在餐桌上,瓷筷撞在玻璃面,發出刺耳的脆響。
她挑眉瞪著張成,“我舒服了就喊,但不代表我會喜歡你、嫁給你!林晚姝精明,不代表所有富豪老婆都精明!我知道的小三上位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她攏了攏吊帶裙的領口,指尖劃過鎖骨,眼底閃著對自身優勢的篤定,像只驕傲的孔雀:“我漂亮、性感,這就是我的資本!你讓我放棄資本,跟那些朝九晚五擠地鐵的普通女人一樣靠才華打工?你當我是傻子嗎?”
“今后我們就當合租室友,互不干涉。我不會打你的主意,你也別總針對我。”
張成不再和她爭辯。
他心里清楚,自己和顏知夏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有高學歷、有美貌,有資本走捷徑;他只有高中文憑,只能靠雙手掙辛苦錢,唯一的交集,或許只有曾經那張床。可現在,連那樣的交集,恐怕也沒機會了。
“林晚姝讓你住進來,不就是慫恿你打我主意嗎?”顏知夏的話像根細針,輕輕扎在張成心上,語氣里的譏諷藏都藏不住。
她說完,起身抓起椅背上的米白色外套,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張成獨自坐在餐桌旁,手里還捏著半個涼透的蝦餃,粥碗里的熱氣早已散盡,連空氣都透著涼意。
他忽然明白,就算顏知夏沒了車、沒了房,不再是周明遠的情人,她骨子里的傲嬌也沒改——她有讓人羨慕的美貌和學歷,還有“提起褲子不認人”的狠勁,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一個高中畢業的窮司機?
那些不切實際的奢望,不過是林晚姝好心幫他編織的夢。
張成嘆了口氣,起身收拾好餐桌,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盤膝坐在床上,閉上眼睛觀想。
或許顏知夏很快就會離開,今后很難再見到她,這能緩解白骨觀副作用的“解藥”,得好好利用。
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觀想,竟比夜里順暢許多。
意識剛沉下去,渾身的肌肉像被風化般緩緩腐爛、褪去,露出一具瑩白的白骨,骨骼上泛著淡淡的光澤,像上好的羊脂玉,在意識里熠熠生輝。
緊接著,淡粉色的肌肉從白骨上緩緩長出,先是手臂的肌腱清晰可見,再是骷髏頭的顴骨處覆上細膩的肌理,最后連頭發和汗毛都冒了出來,仿佛意識里真的浮現出一個半人半骨的自己,詭異卻又帶著種奇異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