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全怪我……”張成弱弱道。
五十萬啊,那是他一輩子也賺不到的。
他哪里賠得起?
“怎么不全怪你,本來我已經拒絕了你,是你不甘心,威脅我……”顏知夏憤怒道。
“這個……你也未必拿得到啊,說不定林晚姝會來找你麻煩,全部要回去呢?現在你和周明遠徹底斷了,那她即使知道你拿到了幾十萬,也不會再來找你要了。”張成支支吾吾道。
顏知夏愣了愣,眼神里的怒火漸漸褪去,她低頭看著張成,手指無意識地劃過他的襯衫紐扣——房間里的暖燈還亮著,光線柔和地灑在兩人身上,空氣里混著汗味、她發間的香薰味,還有一絲劫后余生的放松。
她心里清楚,張成說得對,太貪心反而什么都得不到,五十萬本就不屬于她,丟了也就丟了。
“那……爸爸老公,我們繼續?”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點熟悉的嬌嗔。
張成心中大喜,手臂一用力,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鼻尖蹭過她汗濕的發頂,聞到那股熟悉的香薰味。
房間里的空氣漸漸變得滾燙,窗外的夜色仿佛也成了溫柔的背景,春光漫溢,暫時沖淡了現實的窘迫和算計。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在顏知夏發間織了層淡金。
張成側躺著,看著她熟睡的側臉——睫毛長而密,像兩把小扇子輕輕覆在眼下,呼吸輕得像羽毛,偶爾還會無意識地往他懷里蹭蹭,發間的香薰味混著晨光,漫進鼻腔,讓人心尖發暖。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剛碰到她的臉頰,又悄悄收回——這幾天的糾葛像場不真實的夢,顏知夏有了月薪三萬五的工作,若能住在這里,兩人算不算默認的同居?
他甚至開始奢望,或許往后的日子里,能每天醒來就看到她,能一起吃早餐,能聽她抱怨工作的瑣碎。
這念頭像泡在溫水里的糖,悄悄化開來,甜得讓他舍不得醒。
下午,顏知夏從衣柜里翻出最后一個行李箱,將疊好的西裝褲放進箱子時,動作利落得沒有一絲猶豫。
“新公司給我配了兩室一廳的宿舍,離上班地方近,就不在這里住了。”她語氣平淡地解釋。
張成心中的奢望徹底地破碎。
但也沒說任何挽留的話,幫著她把最后一個箱子搬上她的白色小寶馬。
顏知夏臨上車前,湊近他耳邊,語氣帶著點輕佻的打趣:“張司機,我這么急著搬走,是怕自己愛上你,你這么帥,那方面的能力還那么強,讓我喊爸爸喊老公。”
張成苦笑道:“謝謝你高看我一籌。”
“再見了。”顏知夏說完,拉開車門坐進去,沒有回頭。
引擎聲響起,小寶馬快速駛離麗景花園。
張成站在原地,手里還殘留著搬箱子時沾上的灰塵,風一吹,灰塵散了,連她最后的氣息都沒留下——她沒說新公司的名字,沒給地址,顯然是想斷得干凈。
“再見了,我睡過的女人。”他喃喃自語,胸口像壓了塊石頭。
他的渣男心法已經大成,一直在安慰自己,“我睡了別人的女人多次,已經占了便宜,爽爆了。”
可心里的難受還是像潮水般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