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說“我能憑空變出玫瑰”吧?
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下意識地扭了扭身子,想找個“還在考察市場”的借口搪塞,褲兜里面卻掉出一個東西,正是他為了應付李雪嵐的檢查、每天揣在身上的小雨傘。
空氣像被凍住了似的,瞬間靜了下來。
林晚姝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像被風吹散的霧,那雙桃花眼也漸漸冷了,方才的溫柔期待被一層薄冰裹住。
她盯著小雨傘,指尖悄悄蜷起,指甲掐進了掌心,泛出淡淡的白。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怕他憋壞了,主動開口幫他;又想著提點他做小生意,甚至連幫他找店面的心思都有了,希望他能有所作為,縮小和她的差距,那他們或許有緣分,可他倒好,竟然帶著這個來見她。
她沒給過任何暗示,沒說過一句逾矩的話,他也從未表白過、追求過,這算什么?
是篤定她會順從,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嗎?
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自己喜歡和期待嗎?
林晚姝心里泛起一陣涼意,過往對張成“老實可靠,天賦異稟,不會出軌”的印象,像被這盒小雨傘戳破的泡沫,漸漸消散。
她一向謹慎,對待感情更是不敢馬虎——自己家世好、容貌出眾、身家百億,自然不會輕易就喜歡上一個男人,尤其是張成這樣的小司機,所以盡管有了曖昧,但她一直沒給他。
林晚姝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失望,臉上又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只是那笑意沒到眼底,連聲音都帶著點刻意的平和:“夜深了,你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
說完,她沒再看張成一眼,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腳步輕輕地帶上門,將滿室殘留的曖昧關在了身后,轉身走向了隔壁的空房間。
張成還沒察覺不對勁,只覺得林晚姝的語氣淡了些,卻沒看見床單上那盒顯眼的小雨傘。
他心里還裝著開花店的念頭,那點對未來的憧憬像團小火苗,燒得他渾身是勁。
他立刻盤膝坐而坐,后背挺得筆直,閉上眼睛,指尖輕輕搭在膝頭,開始專注地觀想:身體腐爛剩下白骨,白骨放光,白骨長出肌肉。
現在他隱隱約約地認為,白骨觀是鍛煉精神力的,所有觀想出來的實物都是精神力模擬出來的。
只要自己努力修行,精神力會越來越強,今后每天觀想出來的花會越來越多。
翌日早上,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毯上投下細長的光帶。
張成醒來后,洗漱完畢。
走出房間,卻發現林晚姝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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