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給周文遞了杯溫水,輕聲勸道:“先生,您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關老看著周文激動的樣子,沒再反駁,只是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惋惜:“你才70歲,身體底子不錯,就是眼睛看不見了,日子才過得憋屈。我今年80歲了,耳聰目明,每天還能自己去菜市場買菜,做一頓像樣的飯——人老了,能看見、能走動,比什么都強啊。”
周文握著水杯的手頓了頓,臉上滿是羨慕,他深深吸了口氣,聲音也軟了下來:“是啊,能看見就好……可我這眼睛,怕是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關老趁機說:“其實我退休前是中醫,手里有個偏方,能治好你的眼睛。我也不收費,但這別墅的價格,能不能再讓讓?”
周文猛地抬起頭,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帶著顫抖:“你是醫生?真能治好我的眼睛?我去了那么多醫院,連燕京的專家都束手無策,你……你真有辦法?”
關老放下茶杯,語氣篤定,“我說能治好,就能治好,而且我這偏方當天就能見效,比你去米國遭罪強多了。”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窗外的風吹過玫瑰枝葉的沙沙聲。
“能恢復到什么程度?”
周文沉吟了一會,才期待地問。
“和你四十歲的時候差不多——看報紙不用戴老花鏡,看電視能看清演員的臉,種菜的時候能分清青菜和雜草。”關老的語氣很肯定,沒有絲毫含糊。
周文盤算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要是真能治好,我降一半,400萬賣給你們!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我們只出200萬。”關老淡淡道,語氣里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余地,“要是你愿意,我們現在就可以簽意向書;要是不愿意,我們就再看看別的房子——鳳凰山腳下的別墅也不止你這一套。”
“200萬?太少了!”周文急了,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關醫生,您就算治病,也不能要這么多吧?600萬的差價,比米國的治療費還貴!”
“可米國醫院未必能治好你!而我能。”關老傲然道,“200萬買你的別墅,還幫你重見光明,你不虧。”
周文猶豫了一會,掏出手機,撥通了兒子的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帶著幾分警惕:“爸,您別上當!這都是騙子的套路,哪有這么神的偏方?我馬上回來,您別跟他們簽任何東西!”
不到半小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別墅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下來,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定制西裝,袖口別著鉑金袖扣,身姿挺拔,氣宇軒昂——正是周文的兒子周明。
他身后跟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司機,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墨鏡,像一堵墻;
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邊眼鏡,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顯然是醫生。
“爸,您沒事吧?”周明走進客廳,先是關切地看了一眼周文,然后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張成和關老。
當他看到關老紅光滿面、精神矍鑠,連腰桿都挺得筆直,有幾分“神醫”的樣子,語氣也緩和了些:“關老先生,您真能治好我父親的眼睛?”
“我退休前在燕京的中醫院坐過診,專治各種疑難雜癥,只是退休二十年了,早就沒了名氣。”關老從容不迫,語氣里帶著幾分底氣,“你父親這種失明,我以前治好過三個。”
“您吹什么牛皮?”旁邊的醫生突然冷笑一聲,推了推眼鏡,語氣里滿是不屑,“老先生,我是市一院的眼科主任,王老板的眼睛我看過,是視神經萎縮,目前世界上都沒有特效藥,你說能當天治好,是不是太夸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