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手中震天錘金光繚繞,陸無塵指間符箓隱現,警惕地掃視著可能出現的任何威脅。
皇宮的宮墻很高,朱紅色的宮門緊閉,繁復的陣法紋路,散發著防御靈光。
然而,這一切在如今的江麟面前,形同虛設。
他甚至沒有減速。
在火麒麟即將撞上宮門的瞬間,江麟手中的霸王槍隨意向前一遞,使出了踏營破寨。
沒有任何花哨的槍式,只有霸道的槍意。
“轟——!!!”
那足以抵擋千軍萬馬的巨大宮門,連同上面閃爍的陣法光華,如同紙糊的一般轟然炸裂。
無數碎片,裹脅著狂暴的氣浪向內席卷。
將宮門后,嚴陣以待的最后一批宮廷禁衛,吹得人仰馬翻。
火麒麟氣勢絲毫未減,踏著漫天飛舞的木屑與煙塵,悍然沖進了天武王朝的皇宮大內。
出現在他面前的,一片是廣闊的漢白玉廣場。
廣場盡頭那座九重金闕,便是那象征著天武王朝最高權力的勤政殿。
殿門洞開。
可以看到,大殿深處,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一個龍袍的身影,做得端正筆挺。
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他依舊是那個,掌控一切的君王。
盡管盡力克制,他平天冠上的玉珠還是輕輕晃動。
眼神中,隱隱透著憤怒、屈辱。
他看到了那個騎乘火麒麟,沖破宮門,正向他疾馳而來的小小身影。
看到了那桿所向披靡的霸王槍。
也看到了,那件刺眼的紅色虎頭披風。
趙真緩緩從龍椅上站起身。
他的動作,帶著一種沉淀了數十年的威儀,身為帝王,即使山河崩碎,皇冠也不能歪斜。
幾乎同時,騎著火麒麟的江麟,也出現在了殿內。
“孽障。”他壓下憤怒,聲音平靜緩慢,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中。
“你父江災,受皇恩浩蕩,爵封鎮北王,享無盡榮寵。你母親蘇晚棠,同樣也是誥命之尊。”
“你生于王侯之家,鐘鳴鼎食,皆賴皇恩所賜。”
“然而,你父擁兵自重,心生忤逆。你母不修婦德,包藏禍心。而今,你更甚之!襁褓之年,便行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憤之舉!兵圍國都,劍指君王,屠戮大臣……”
“此等行徑,非為人臣,實乃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他微微抬起下巴,哪怕此刻形貌略顯狼狽,那姿態依舊帶著君王審視罪人的高傲。
“朕,很好奇。”
他的目光,落在江麟那件小小的紅色虎頭披風上,語氣中透出一絲嘲諷與蔑視。
“是何等的狂妄與無知?”
“讓你以為,憑借這幾十萬叛軍,憑借這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微末力量,便可撼動朕的江山?”
“便可褻瀆,這傳承千年的社稷神器?”
“朕,就站在這里,站在你面前。”
“朕倒要看看,你這個孽障,究竟有何能耐?”
這番話,這份氣度,這恐怖的威壓,竟讓殿內那些,早已癱軟顫抖的老臣和侍衛,重新生起一絲勇氣。
江麟沒有回答,也無需回答。
他今日拼死到這里來,并不是為了和趙真這條老狗辯經。
語,解決不了他和趙真兩世的深仇大恨。
只有長槍穿透他胸膛,才可以!
他只是輕輕抬起了,那只握著霸王槍的,肉乎乎的小手。
閃爍著冷冽寒芒的槍尖,直指趙真的腦袋,語氣冷漠:“老狗,說夠了就下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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