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是博物館后面,除了林秋恩三人,還有其他工作人員。~s,h!u·b`x!s`.?c.o-m?
何教授和陳生在一起,看到林秋恩過來,朝她招了招手:“今天感覺怎么樣?”雖然有點累,但她覺著還挺好:“學到了不少東西,我們爭取下午多干點,盡量在計劃內完成工作。”何教授嗯了一聲:“但是也要保證質量,尤其是這些石碑要保護好,過兩天可能還有外國友人來參觀,我們要原封不動還到博物館去。”陳生往她身后看了眼:“徐然沒過來?”林秋恩答道:“他說想多干一會。”陳生笑起來:“我這個小徒弟別的不說,絕對足夠勤奮,每次有這種任務最喜歡自告奮勇留下來干活,能耐著性子做這樣工作的年輕人不多了。”聽得出他對自己的徒弟很滿意。林秋恩沒有說話,她想到今天徐然說過的話,心中冒出一股怪異的感覺。參與修復文物和碑拓工作的人一共有二十幾個,何教授這邊是代表書法協會,陳生那邊則是代表碑拓組,顯然大家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工作,彼此之間就著書法討論起來,氣氛倒是不錯。宋逾白作為京北大學頂尖文學生,卻轉而從商,有不少人好奇,話題也很快落到他身上。??,看°@書~屋>%小¢μ說?網·_?$更3?新3最|全$緊挨著何教授坐的一名專家贊道:“上次我去電視臺還聽工作人員說起你們廣告公司,熊貓電視機廠、白雪電器廠還有海城手表,好幾家企業都找你們搞宣傳。”宋逾白謙虛:“目前競爭少,我們運氣好罷了。”何教授平日嚴肅卻并不迂腐,他擰眉道:“運氣本來就和能力相關,年輕人這么多,有幾個敢辭了正式工作去自己搞事業的?逾白,你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這樣很好。”宋逾白微微愣神,他素來冷情,哪怕和何教授師生四年,算得上他的得意門生,但也很少交流,而且自己辭了京北大學教授的職位,去做別人眼中‘銅臭纏身’的個體戶。他以為何教授應該是不滿的,卻沒有想過他竟然支持自己。他低聲說了一句:“老師,謝謝。”個體戶被看不起還是因為掙的太少,但宋逾白顯然不是簡單的個體戶,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就能自己買一輛汽車,成立一個公司,可見他的能力和眼光不俗。所以說個體戶掙得多了,那就是人人羨慕的大老板了。青年才俊又是相貌出眾,再加上家庭背景,那專家動了心思:“逾白還沒有對象吧,我小外甥女今年也是剛剛大學畢業,是京北工商學院的學生,和你的事業倒是對口……”宋逾白淡笑:“現在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a%精a¥武+小那專家見他態度冷淡,也不好強求,目光又落到了江野身上:“這位是?”何教授介紹道:“文化局新調來的江主任。”姓江?專家精神又一振,試探問道:“是江老爺子家的?”江野禮貌答道:“是。”京北文化圈,直接說江老爺子自然是無人不知,專家不認識江野是因為他的身份還夠不著,卻沒有想過今天在一個碑拓工作上遇到了。比之宋逾白,江野家世更盛,他動了動心思到底沒敢高攀。宋逾白眸子暗了下,突然開口:“江主任也沒有對象。”原本歇了心思的專家又蠢蠢欲動:“我那外甥女今年才二十一歲,江主任如果……”江野打斷他的話:“我在追求其他姑娘,不合適。”這么直接坦白,反倒讓那專家愣住,他勉強笑了笑:“不知道哪位女同志得了江主任的喜歡,看來咱們這喝喜酒也不遠了。”江野挑眉:“沒追上呢。”專家又愣住:“那女同志眼光挺高呀,不知道是哪個單位的?”江野看了林秋恩一眼,林秋恩臉色仍然平靜,心卻不由自主快跳了一下,她知道江野一向直接從不含蓄,但她不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但江野卻直接轉移了話題:“老師,飯吃完了是不是該去干活了?”專家及時回過神:“對對,咱們抓緊時間。”何教授帶著幾位專家朝后面辦公室走去,江野特意慢了兩步,落在林秋恩身邊,他小聲開口:“我才不讓他來喝喜酒,我都不認識他!”他好像還挺得意。林秋恩耳廓紅了,斜他一眼:“別亂說。”江野乖乖聽訓,眼睛又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宋逾白,輕佻下眉毛,腔調透著京北人特有的散漫:“我聽話著呢。”宋逾白嘲諷笑了聲,沒有說話。回到工作地點的時候,徐然卻還沒有來,林秋恩看了一眼疊放在一旁的拓片,微微皺了下眉毛徐然說晚一會去吃飯,可是這里放著的拓片卻沒有增加,也就是說這中間他并沒有干活。她沉思了下,然后仔細檢查了一遍石碑,卻發現有被拓印過的痕跡,但是拓片呢?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但沒有證據,她也不好說什么。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徐然才姍姍來遲,他笑著解釋道:“不好意思呀,剛剛工作的太晚,吃飯就慢了點。”林秋恩淡淡開口:“徐同志,晚走一會再晚來一會,也沒有必要。”好像很努力的樣子,實際時間算下來,比人家工作時間還短。徐然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他扯了扯嘴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你別生氣呀,你是女同志我是男同志,不管怎么說,我也得比你多干活是不?一會到了下班時間,你先走,我自己干。”林秋恩沒吭聲,她心思細膩,已經發現了拓片沒有增加,但用來碑拓的紙張和材料卻減少了。一下午的時間兩個人都在干活,徐然搭了幾次話,都被林秋恩不冷不熱的擋了回去,幾次之后徐然也有些惱了,心里罵了一句裝清高,也就不再說話了。他不說話,林秋恩樂的清閑,很快就把工作完成個七七八八。到了六點多的時候,何教授讓大家回去休息明天繼續。林秋恩把紙張放好,然后看向徐然:“一共還剩下十八張宣紙,六份拓包,不知道徐同志準備做多少拓片?”徐然眼睛瞇了瞇,他晚上加班那是想要偷偷做拓片,卻沒想到林秋恩直接點了數量,那他留下來加班,豈不是給公家白出力?于是他假意捂住肚子:“哎呀,你看這事鬧的,我突然肚子疼,今天是不能加班干活了,明天再說吧。”說完黑著臉直接離開,連收拾衛生都懶得做。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