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看著手里的照片,腦海中各種猜測閃過,最后都定格在女人那被劃花的臉上。
照片反轉,背面有洗照片時帶的時間日期,1999年7月15日下午2:35分。
這是一張三十一年前的照片,時間很久遠了,但這張照片卻不知道為什么被藏在了另一張照片下保留了下來。
直覺告訴陶枝,如果她的身份有問題,那么照片上這個被劃了臉的女人一定和她有關。
腦子里想著事情,陶枝手上拿著照片沒動。
孫雅剛進家門就瞧見了杵在客廳的兩個彪形大漢,兩人一身的殺伐氣,一人臉上還有傷,孫雅頓時被嚇了一跳。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來我家做什么?”
陶枝被飛鷹的站位擋住了,所以孫雅才在進來的第一時間沒看見她,聽到她的問話,飛鷹回頭稍稍側開了身子,孫雅這才看見了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陶枝。
心頭松下一口氣,但很快又提了起來。
“枝枝啊,是你啊,你回來怎么也不提前告訴媽媽一聲?”
“這個點沒吃飯吧?阿星,快去讓王媽備菜。”
陳星看了看陶枝又看了看孫雅,而后就要下去找王媽。
“不用了,我回來,可不是來吃飯的。”
陶枝抬眼望向孫雅,眼中也已經帶上笑意:“陶強川還好吧?眼睛保不住了?真是太可惜了。”
見陶枝這樣孫雅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是聽陶強川說了陶枝揪了他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但結果必然是親生的無疑,所以她才安心一些。
但是又想到陶枝對親生父親都這么下得去手,更何況是她?
這么想著她面上的笑卻越發溫柔,頗有一種看待自家孩子不聽話時的無奈與縱容來。
“你這孩子,唉,你說你,他怎么說也是你爸,你怎么能對你爸下這么重的手呢?”
“他讓你去道歉是不對,但是他這不也是著急嗎?眼看著陶氏就要倒了,他不可能不擔心,這才做的過分了,你就算怪他也不能動手,這傳出去還得了?”
陶枝聽著她的話沒搭腔,反倒是定定看著手里的照片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我們老家是哪的呢,你能告訴我嗎?”
陶枝是知道陶家并非北城土著的,雖然從她有記憶起就生活在北城,但是上學時偶然間聽同學提起過她們家是外來戶,北城這個地方,說包容也十分包容,任何人在這里都能找到屬于自已的一條生存之路,但說排外也排外,哪怕陶家在這里這么多年,但有些場合卻依舊被排除在外,這也就導致了陶強川一心想要攀附上北城真正有權有勢的權貴,說到底為的還是在北城立足。
孫雅見她突然轉移話題也沒在意,反而笑著道:“問這個做......”
臉上的笑容在觸及陶枝手上的照片后驟然僵住,孫雅整個身體都開始隱隱顫抖起來。
她這才注意到陶枝跟前擺的相冊,以及桌上被劃開的照片。
她顫顫巍巍抬起頭,嘴唇發顫眼睛瞪大,面上全是不可置信。
但不過幾息功夫,她就調整好了情緒,面上依舊是溫柔的笑。
“怎么突然想起看照片了?”
她說出這話時盡管已經極力克制,但陶枝還是聽出了她聲音里的緊張和顫抖。
陶枝本來也不確定的,但現在看見她這反應,就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
“閑著無聊,翻翻看你們一家人的合家歡樂,沒想到里邊居然有隱藏款。”
“說起來我十分好奇,這上邊的女人是誰?為什么在你和陶強川中間?陶強川還抱著她,不應該啊,他不是應該像這張照片這樣抱著你才對嗎?”
兩張照片放在一起對比,讓孫雅的面色更白一分。
眼中各種情緒飛快閃過,但陶枝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絲憤怒。
縱使心里已經十分慌亂,但她面上卻絲毫破綻也沒露,反而笑著對陶枝道:“說起來我就生氣呢,這都好多年前的照片了,沒想到還在,上邊這人啊是你爸的前女友,當時我們互相認識。”
陶枝挑眉:“這么說你是撬墻角的小三咯?”
聽到這話孫雅原本維持的完美的假面龜裂。
“怎么可能!我和你爸是在她們分開后才在一起的!”
“是嗎?我看照片上你笑的很開心啊,你們是朋友?”
孫雅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是,是朋友。”
“不過早就不聯系了。”
她說著,手就要來拿陶枝手里的照片,卻被陶枝身邊的飛鷹攔住。
孫雅臉上的笑一僵,望著陶枝道:“枝枝,怎么了嗎?怎么突然好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