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看一眼她們,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襟,從散開的包袱里撿起半塊芝麻餅,盤腿坐在干草堆上咬了一口。
火把的光隱隱綽綽落下來,讓她的面容有些陰暗不明。
毒蝎女人一直在觀察著云菅,直到云菅半塊芝麻餅都吃完了,她才開口:“喂,你犯了什么事?”
云菅回頭:“我?”
“除了你,還有誰?”
云菅笑笑,把自己的包袱整理好:“據說我殺了人。”
“什么叫據說?”毒蝎女人擰著眉頭,“殺就是殺,沒殺就是沒殺,有什么據說不據說的?”
云菅聳聳肩:“我沒殺人,但段司主說我殺了,非要把我捉進來,我也沒辦法。”
女囚們聽得不可思議:“皇城司還能亂抓人?謝綏可不是這樣是非不分的人。”
云菅很詫異:“你們對謝大人評價挺高?”
瘦削的女囚面無表情道:“就事論事而已。”
云菅便笑,笑完后才嘆口氣:“謝大人也不信我殺了人,可誰叫段司主一手遮天,不聽他的呢?”
幾個女囚不說話了,眼睛藏在亂糟糟的頭發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靜了片刻,毒蝎女人又開口:“看你打扮,像個富家小姐。”
云菅點頭:“我爹是吏部侍郎甄懷遠,我娘是朝陽郡主,我是甄家大小姐。”
女囚們倒吸一口涼氣,連那毒蝎女人都驚嘆:“段云峰真有種,你有這么強的靠山都敢抓!”
云菅說:“可不止,我娘都把圣旨搬出來了,段司主照抓不誤。”
女囚們再吸一口涼氣,毒蝎女人看云菅的眼神卻變了。
她信誓旦旦道:“段云峰鐵了心要抓你,你肯定犯了事,還是滔天大罪的事。”
云菅:“……我總不至于謀反吧!”
牢內突然一靜。
也不知過去多久,瘦削女人才說:“口無遮攔,怪不得會被卷進命案!”
云菅笑嘻嘻的:“看來這位姐姐信我是無辜的。”
瘦削女人別過臉,神色冷漠又不屑。
云菅卻從包袱里拿出一把小木梳,問:“哪位姐姐想梳頭發?”
女囚們愣了愣,第一時間看向瘦削女人。見瘦削女人只是面無表情看著云菅,卻不說話,終于有一個試探開口:“我……給我!”
云菅把木梳扔了過去。
那女囚便蹲在角落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梳起頭發來。
她大約進牢房時間不長,頭發雖蓬亂,卻還能梳開,很快便整理妥當轉過身來。
云菅定睛一看,年齡居然不大,也就十六、七歲!
這女囚梳了頭心情頗好,把木梳又遞給了另一人:“元香姐,你也梳一梳。”
被叫作元香的女囚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接過梳子去了角落。
你來我往的傳了一圈,最后只剩下毒蝎女人和瘦削女人無動于衷。
云菅也沒在意,又把包袱中的芝麻餅遞了過去:“給,嘗嘗,今早我家丫鬟剛做出來的。”
十六、七歲的女囚明顯單純些,第一時間把芝麻餅接了過去。
只是還沒放進嘴里,就被瘦削女人打落。
女人盯著云菅,眼中帶著隱隱的怒意:“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們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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