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叫人聞風喪膽的謝指揮使,竟然可憐?
云菅覺得她真是瘋了才會生出這種想法!
可她卻還是下意識心軟了幾分:“其實,現在的情況,我也不一定能出城……若是謝大人擔心柳司使,我會叫人去打聽他的消息。”
見云菅和緩了語氣,謝綏的眉眼也驟然柔和。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又對云菅道了謝。
云菅這才悄然松口氣,提步出了門。
隔壁屋子早已收拾好,云菅等到月上梢頭,尋情終于帶回了流螢的消息。
“小姐,大人不準您出城。”
這個結果云菅早就預料到了,可她卻還是堅持道:“我得出去一趟。”
“還是因為小公爺嗎?”尋情看著云菅認真道,“小姐,大人說了,不管您對小公爺是什么感情,但在她心里,十個小公爺也不敵小姐一人重要。大人叫小姐為所有青鸞司使想一想,若小姐沒了,我們這些人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
云菅聽到這話,坐在床邊久久的沉默下來。
尋情安靜的陪在一邊,直到燭火都黯淡了,云菅才道:“是我的錯,我隱瞞了自己的意圖。”
尋情睜大眼睛:“難不成,小姐還想出城去做別的?”
云菅嘆一口氣,無奈道:“我想去一趟白瑞村。”
尋情眼里滿是好奇:“白瑞村……那不是朝陽郡主的莊子嗎?去那里做什么?”
云菅沒敢說韓惟良在那里,自己是想要去試探一下韓惟良的底細。
若是說了,尋情必然激烈反對。
流螢更不必說了,都能連夜沖到莊子上來揍自己。
畢竟韓惟良是和流螢能齊名的朱雀使,是能將謝綏半條命都去掉的朱雀使,她哪來的底氣去主動找上對方?
可云菅就是覺得,自己該去一趟。
從打算入京開始,一直都是韓惟良在主動設計她洞悉她所有的蹤跡,將她推入死局又留一線生機,將她像貓兒一樣玩弄于股掌之中。
云菅不明白韓惟良到底想做什么。
既是想弄死自己,想必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那為何不直接公之于眾呢?
到時不用他動手,自有人來討自己的命。
可偏偏,韓惟良就是不公布。
他不說,云菅就知道,以后大概還是會繼續像之前那樣,時不時再來算計一下自己。
縱然最后自己依舊能夠死里逃生,可三番四次,總叫人覺得厭煩。
想到這里,云菅對尋情道:“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白瑞村完成。”
云菅不直說,尋情也不敢刨根問底。
她只是為難道:“大人不同意,只小姐和奴婢,恐怕難以出城。”
云菅也覺得這是個麻煩事兒。
但很快她就樂觀起來:“明日再去問問姑姑,不管她準不準,你差人先把那件金鱗甲取來。順便,給沈老夫人報個平安。”
出城必定兇險,有金鱗甲護身,還能安全些。
尋情應下離開了。
云菅走到床邊坐下,聽了半晌隔壁屋子的動靜。
謝綏短暫咳嗽了幾聲便再沒有異樣,云菅便也早早熄燈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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