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尋意帶人打了洗漱的水來,成武也默默跟在后面。
冬兒問云菅:“小姐,綠珠已經在備早飯了,問您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云菅搖了頭:“按往常那樣準備便是。”
沈從戎一聽這話,卻連忙道:“我有,我想吃陽春面。”
冬兒頓了下,抿抿唇,想起沈從戎給的銀票,到底還是很有耐心的笑應了一聲:“好的姑爺。”
她走后,沈從戎不高興道:“你的婢女怎么叫我姑爺?”
搞得像是他入贅甄家了一樣。
云菅語氣平常:“叫習慣了吧,回頭我叫她們改過來。”
見云菅這么好說話,沈從戎還有些不習慣。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視線落在了云菅臉上。
云菅喜歡將頭發高高的束起來,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干凈的下頜。
她剛練過刀,鬢角有被細汗打濕的痕跡,為面容的英氣添了幾分溫軟。
這張臉并不出眾,偏偏骨相極好,眼睛也很亮。身材也勻稱挺拔,一眼看去,竟叫人莫名移不開眼。
沈從戎看入了神,直到云菅銳利的眸子望過來,他才回神,倉促的收回視線。
“我去洗漱了。”這話也說得慌張,背影凌亂到像是做了什么心虛事。
云菅靜靜瞧了他片刻,笑了一聲。
兩人很快又一同坐到了桌邊。
云菅換了身衣服,長發也被挽成了溫婉的婦人發髻。
她眉眼半垂,舉止端莊的用飯,完全瞧不出一丁點鄉下女子的粗鄙。
沈從戎暗暗瞧著,心中感慨,也生出了難以道明的復雜情緒。
綠珠的手藝的確好,沈從戎甚至有些吃撐了。
他坐在桌邊消食,見云菅取來一只翡翠玉鐲戴上,下意識問:“怎么不戴昨日買的那只?”
云菅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沈從戎一噎,深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五十多兩的鐲子,怎好叫甄蘭若戴出去見人?
倘若祖母和長姐看到了,也要責罵他的。
沈從戎便摸摸鼻子,假裝無事發生。
收拾好了,兩人一同去靜心堂。
這段時間他們都不在府中,合該多陪陪沈老夫人的。
時間還早,云菅走走停停,沈從戎便也陪著她到處閑逛。
沒過一刻鐘,與文繡瑩再次迎面而遇。
見沈從戎和云菅并肩而立,文繡瑩眼中的妒意差點沒忍住。
好在畫扇提醒了她,她便又露出笑意和二人打招呼。
“三弟,三弟妹,好巧。”
云菅抬頭,目光在文繡瑩臉上停了下,隨后淡淡一笑:“是挺巧的,二嫂也去靜心堂?”
文繡瑩“嗯”了一聲,瞥一眼沈從戎,語氣柔柔:“好些時間沒見你們了,聽長姐說,你們出城去了?”
云菅點頭。
文繡瑩走過來,站在她身邊,神情訝異:“那段日子因為疫病都封城了,弟妹怎么出去的?”
說話時,微微抬手。
袖口滑落,露出一只漂亮的白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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