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懶得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她取來幾張漂亮的宣紙,對沈從戎道:“幫我謄抄幾首詩。”
沈從戎很來勁兒:“什么詩?”
云菅取來書,一邊念沈從戎一邊寫,寫到最后,他忍不住感慨。
“你喜歡的詩詞怎么這么雜?”
“你管我?”云菅叫他寫完后,又用大字寫一張,沈從戎也寫了。
兩人玩鬧過后,綠珠那邊正好送來了飯菜,便凈手一起用飯。
綠珠的手藝真的很好,也可能是沈從戎以前吃飯都頗為敷衍,這次他細嚼慢咽地,竟品出全然不同的滋味來。
他剛想和云菅貧嘴說那些銀錢花得不冤,就見成武站在門外鬼鬼祟祟的探頭。
一看到成武,沈從戎就覺得頭疼。
云菅也看到了,她將成武喊進來問:“何事?”
成武偷瞄沈從戎,不敢說。
云菅看向兩人,語氣淡淡的,卻極有壓迫感:“怎么?還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
成武可不敢得罪這位未來的當家主母,連忙斟酌著語氣道:“是小人、小人聽聞荷香院那邊有些動靜。”
“荷香院?二嫂?她怎么了?”
云菅說話時,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從戎,沈從戎臉都繃緊了。
成武說:“好似是二少夫人生病了,請了府醫,鬧鬧騰騰的。”
一聽說文繡瑩生病了,沈從戎就有些按捺不住。
云菅見狀,便對他道:“既是如此,夫君去瞧瞧吧!”
沈從戎本要立刻就走的,聽到這話后,卻反而又坐住了。
“我怎么能去?我去嫂嫂院里,成何體統?”
云菅都想對他翻白眼,但最終還是道:“你代我去。”
沈從戎抿抿唇,有些意動,最后卻還是道:“我們一同去。”
云菅不愿去,但架不住沈從戎軟硬皆施的懇求。
最后聽他又許了一些好東西后,才勉為其難的起身:“那行吧,暫且陪你走一遭。”
沈從戎這才心中一松,可回頭就反應過來這話有歧義。
他連忙解釋:“是咱們去探望嫂嫂,怎是陪我走一遭?”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云菅敷衍過去,叫尋情從庫中取來兩樣補品,拿著一道去了荷香院。
荷香院這會兒確實紛紛攘攘的。
云菅兩人到屋子后,率先看到的是畫扇。
原本該伺候在床榻邊的她,這會兒卻倚在門邊哭泣。
“怎么會突然染了風寒?”沈從戎快步進屋,眉頭緊鎖。
畫扇低著頭,聲音哽咽:“夫人從靜心堂回來后就說不舒服……奴婢勸她請大夫,她硬是撐著,直到方才實在撐不住了。”
沈從戎一聽那會兒文繡瑩就生病了,頓時滿眼心疼和愧疚。
心疼她身體孱弱,愧疚自己那會兒竟對她咄咄逼人。
早知如此,他倒也不特意回扶風院用飯了。
腦子里思緒一雜,沈從戎竟連身后跟著的云菅都忘了,想也不想的便快步進了內室。
云菅倒是在外間停了步。
畫扇還以為只有沈從戎來,誰知一抬頭,對上了云菅笑吟吟的臉。
她頓時眸子一縮,說話都不利索了:“三、三少夫人……”
云菅笑著頷首,示意尋情把拿來的東西遞給畫扇:“你們夫人身子弱,這些補品溫脾健胃,適合她。”
畫扇訕訕接過,眼神下意識看向內室。
她想進去給文繡瑩提醒一聲,省得她漏了餡。
誰知還沒說什么,就聽內室里傳來一道柔弱的聲音:“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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