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從戎,沈惜文親自將他送回扶風院,又請了府醫來看。
府醫把完脈后,神情凝重道:“小公爺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情志失調,心肺受損,需好生將養啊。”
沈惜文問:“要將養多久?”
府醫道:“少則兩月,多則一年。”
沈惜文表示知道了,叫人將府醫送了出去。
她回頭看看已經昏睡過去的沈從戎,默了片刻,才出門去了疏林院。
云菅已經沐浴過,正坐在桌前用飯。
綠珠的手藝越來越好,今日天冷,她還特意備了砂鍋,就等著云菅回來。
這會兒云菅正在大快朵頤,便聽尋情小聲說沈惜文來了。
云菅停下筷子,讓綠珠暫且把飯菜撤下去,又叫紅珠上了熱茶。
沈惜文進屋后,看了眼紅珠,如往日那般寒暄:“這些時日怎么不見尋意那丫頭?”
云菅說:“我二妹出閣時問我討要尋意,我便叫尋意隨她去端王府了。”
“原來如此。”沈惜文說著話,在云菅對面坐下。
云菅見她有話要說,就將所有丫頭都屏退。
等屋內只剩她們二人,沈惜文才開門見山道:“蘭若,你不喜歡三郎是嗎?”
云菅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先斟了一杯茶遞過去。
“大小姐有什么想說的,直說就好。”
聽云菅的稱呼變得如此疏離,沈惜文抿抿唇,握著茶杯輕聲說:“你若不喜歡三郎,我支持你們和離。”
云菅一頓,詫異的看向沈惜文。
沈惜文苦笑一聲:“他和文氏的事,我確實知道一些……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敢越過雷池,我以為他們只是互有情愫而已……”
見云菅不吭聲,沈惜文閉上眼道:“我知道這樣說你不會信,這事也確實是我們沈家對不住你。所以你若是想和離,我會說服祖母和三郎。”
“你這樣好的姑娘,本就該配最好的兒郎。”
說到這里,她又從懷中取出一沓銀票,“聽三郎說,你這些時日手頭拮據。這些錢,就當是長姐對你的補償,你一定要收下。”
云菅默默瞅了眼最上方的一張銀票。
面額是最大值,一百兩。
這么一沓,少說也得三、四千兩了。
真是好大的手筆!
不愧是沈家大小姐,又是態度真誠的解釋,又是大方的拿錢補償,這叫誰能干脆利落的和離?
不過,云菅本來也沒打算和離。
這場婚事到如今,她還什么好處都沒得到,反而憋了好多窩囊氣,豈能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
不過假意推辭還是要有的,不然顯得她太愛錢了。
云菅清清嗓子,矯揉造作的開口:“大小姐不必如此,我……”
沈惜文又掏出一沓銀票:“若是不夠,長姐這里還有。”
云菅:“……長姐,我倒也沒想著和離。”
和離什么的好商量,多來點錢啊!
聽云菅將稱呼換了回來,沈惜文溫柔一笑:“三郎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我們沈家能有你這樣的少夫人撐門楣,也是我們沈家的福氣。”
銀票被尋情收起來了,云菅終于想起來關心沈從戎。
“小公爺如何了?我那會兒心中難受,情不自禁的就說了些難聽的話,希望沒有傷害到他。”
沈惜文哀嘆一聲:“你走后,他就吐了血,這會兒昏睡過去了。大夫說受了刺激,情志失調,心肺受損,要將養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