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
云菅的眼睛都瞪大了。
流螢面色平靜道:“是,嫁妝。當年裴家被抄后,許多貴重之物被充入宮中。這對玉扣質地特殊,便進了先皇的私庫。再后來,輾轉幾番,被皇帝賞給了如今的陳貴妃。”
流螢說完了,目光落在云菅臉上:“我不為難你,一年內能幫我拿回就行。”
這倒是叫云菅詫異。
她下意識問:“若這對玉扣早就進了先皇私庫,那你當時,怎不叫我娘幫你拿回來?”
以皇帝“深愛發妻”的模樣來看,好東西該先送給皇后才對啊,怎么后來反而到了陳貴妃宮中?
流螢沒什么表情,她語氣淡淡的:“娘娘在時,裴家之物都是禁物,等閑不能觸碰。娘娘去后,那些東西才流向了各處。”
云菅的疑惑解了。
見流螢也不算為難她,便一口答應下來:“行,我定會將東西尋來給你。但若是在陳貴妃手中有所損害,姑姑可不能怨到我頭上。”
流螢:“自是不會!”
說完了,她從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直接遞給了尋情。
尋情神色復雜的接過,卻沒有第一時間服下。
流螢挑眉:“怎么?懷疑這不是解藥?”
尋情立刻道:“大人誤會了,只是屬下……”
“以后你不再是我青鸞司的人了。”流螢打斷她,“既是決定了跟著嘉懿,那便好好幫她做事吧。”
她收回視線,又看向云菅不贊成道:“你羽翼未全,不該在這時候惹惱貴妃的。將你母親的事重新翻出來,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云菅笑著說:“不提我母親的話,誰會想起她當時還育有一雙兒女呢?”
“只有一遍一遍加深所有人對我母親的印象,我才能作為皇長女,正大光明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流螢擰起了眉:“你在試探皇帝的心思?”
云菅但笑不語。
亦敵亦友的人太聰明了也不好,只要自己露出一點破綻,就會被看透所有心思。
如流螢所說,她確實在試探皇帝。
她想看看皇帝能對陳貴妃縱容到何種程度,再看看逝去的白月光能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力。
顯然,她這雙肖似母親的眼睛還是成功的。
不然,皇帝不會在上次進宮后,又默不作聲的賞下天青色的衣料來。
天青色啊,那可是自打母親離世后,就被江州織造局停染了的布料。
可偏偏,就這么輕易落在自己手上了,多么奇妙?
至于皇帝是不是還打著別的齷齪主意,云菅表示不在乎。
先把自己的事情做成了再說。
流螢皺著眉還想說什么,游魚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流螢,郡主找你。”
流螢一驚,瞬間回頭,見游魚神情漠然的在幾步遠之外站著。
她掃視了一眼全場人,最后,卻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眼。
流螢眸子微縮,隨后臉上立馬帶出溫和笑意。她回頭起身,對著云菅道:“大小姐,奴婢先走了。”
云菅也起身,柔聲回應:“姑姑慢走。”
流螢扭頭遠去。
云菅看了眼游魚,游魚的視線正好也落在了她身上。
那眼神怪怪的,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云菅。
云菅也不知游魚是不是聽到了什么,只是敵不動我不動,她就大大方方任游魚看。見游魚目光在她衣服上停了片刻,還笑著問了句:“游魚姑姑可有什么話要說?”
游魚搖搖頭,眼睛轉了下,最后什么都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