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保沈從戎在北境還不錯,沈老夫人和沈惜文都放下了心,又去安排人忙忙碌碌的準備捎往北境的東西。
云菅發現自己沒什么能幫上忙的,就說去一趟遇龍寺,給沈從戎求個平安符。
沈老夫人有些擔憂:“降了雪,路上恐怕不好走,不如等兩日?”
云菅滿臉真誠:“送信的人不會等我們,萬一錯過了怎么辦?這場雪雖大,但也沒有到寸步難行的地步。且今日有高僧在寺內講座,求的平安符定然更靈驗。”
沈惜文深深的看她一眼,也沒阻攔,只叮囑道:“若是時間來不及,就在寺中暫時住下,不必著急趕路。安全為上,三郎雖遠在北境,但會知道你的心意的。”
云菅點頭,應下了。
回了疏林院,幾個丫頭整理東西。
聽云菅說要把鄭歸真的脈案拿上,尋情還有些好奇。
云菅雙臂環抱,說道:“我能力有限,去請教個高人。”
尋情也不再多問,按照云菅吩咐,將該帶的東西都帶上了。
曲靜伶要忙鏢局的事,冬兒和紅珠在府中和莊子上來回忙活,云菅便只能帶尋情一人。
出了院子,不知為何,她右眼皮跳個不停。
看一眼湛藍的天,再看看青石板路上被掃至兩側的積雪,云菅頓了會,又扭頭返回了院子。
尋情一臉茫然:“主子,還有什么沒帶嗎?”
云菅沒說話,進了屋子,先把金錯刀拿上。
然后又取來袖里青,戴在了手臂上。
最后,又在小腿旁邊,將自己常放在枕頭下的匕首綁上。
做好這一切,她起身按按眼睛:“好多了。”
尋情:“……”
看著云菅松口氣往外走,尋情也默默的返回了屋子。
她將自己常年丟棄一旁的彎刀帶上,又帶一把小匕首,揣了兩瓶藥后,才出門小跑著跟上云菅。
主仆倆上了馬車,都看向對方鼓鼓囊囊的腰身。
尋情一本正經:“屬下要保護好您。”
云菅:“……行。”
馬車駛動,緩緩往城外去。
城內街道如云菅所說,那些積雪早被住在周邊的百姓清掃完畢了。出了城門,路上的雪還有厚厚一層。
車轱轆碾過,留下嘎吱嘎吱的響聲。
時間還早,云菅把鄭歸真的脈案拿出來又細細看了一遍。
她想著,不管那個叫明云的帶發僧人是不是段姨,只要他醫術高超,那么鄭歸真的頭風之癥,就能離徹底治好更進一步。
脈案看完,云菅又拿出鄭歸真的書看。
論書中的精彩內容,她自是更喜歡松窗客。
其語的犀利幽默,對天下山河波瀾壯闊的描寫,都是其他人拍馬難及的。
但要想在治國、論政能力上超過那些自幼有大儒教導的皇子,她只能看鄭歸真的書,必須得看鄭歸真的書。
這是她得來不易的機會。
在鄭歸真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在鄭歸真厭惡討厭她之前,她只有這一個機會。
云菅正看得入神時,馬車突然一個顛簸急停,她和尋情都慣性的往前栽去。
車外,馬兒揚蹄嘶鳴,車夫驚懼大喊:
“小姐,有刺客!”
云菅幾乎是穩住身形的同一時間,扔下書,抽出金錯刀沖了出去。
她和尋情一前一后,把不會拳腳功夫的車夫扔進了馬車里。
刺客皆是蒙面黑衣人,數量上百。
連句廢話都沒有,沖上來便是對著云菅下死手砍殺。
當然,這些人顯然是提前演練過無數遍,不止有近戰的,還有在遠處放冷箭的。
云菅要一邊躲避那些箭矢,一邊將沖上來的黑衣人給砍殺逼回去。
這些人的身手頗強,與皇城司使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