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寬大厚重,走起路來無比緩慢吃力。
五官因為太胖被擠在了一起,壓根看不出來長什么模樣。
而她的兩側,還有丫鬟吃力扶著。
原來……這就是翟小姐的真容,怪不得白日沒見她出面。
云菅頓了下,擔心自己的驚訝就這么流露出去,便低下了頭。
那廂沈從戎正冷冷回翟小姐的話:“就這么一個身材瘦弱的婦人,也能殺了豬?小姐是在存心逗我玩吧?”
翟小姐聽到這話,有些著急,喘了口氣才說:“不是的,她……這位娘子真的會殺豬,她自己說的。郎君若是不信,親自問問她。”
說到這里,翟小姐急切的看向云菅。
可沈從戎壓根看都不看云菅一眼,似是準備提步就走。
云菅見狀,便幽幽開口:“回小姐,奴家的確會殺豬,并且是從小學的本事。后來成婚時,因為殺豬這等本事,還被夫婿嫌棄過。”
這熟悉的聲音一響起來,沈從戎就立刻震驚的看向了云菅。
云菅直勾勾盯著沈從戎,問道:“姑爺還要看奴家殺豬嗎?”
沈從戎:“……”
他沉默片刻,終于又轉回身來,在翟小姐旁邊坐下。
“既是小姐特意為我尋了人來,那就勉為其難的看一眼吧。”
翟小姐聽到這話,終于高興起來,連忙吩咐云菅開始。
云菅掃視一眼兩人,提著刀到了被綁起來的豬面前。
殺豬放血時要有人按著,旁邊幾個家丁很有眼色的圍了上來。
但為了給沈從戎和翟小姐提供最好的觀賞角度,眾人都默契的留出了一個地方。
云菅拿著刀,上手在豬身上摸了幾下,便利索的一刀子插了進去。
這一刀進去,凄厲的嚎叫聲瞬間傳遍整個庭院。
云菅微微偏頭避開飛濺的鮮血,但仍有幾滴濺到她臉頰上,襯得她眉眼格外冷冽。
院中人都被嚎叫聲嚇了一跳,翟小姐更是渾身發抖,臉色也瞬間煞白。
沈從戎卻饒有興致的盯著院子里的場景,只是視線一直停在云菅身上。
云菅卻已經沉浸到了殺豬這事兒里面去。
時隔好幾個月沒有握殺豬刀,她都感覺自己刀法有些生澀了,剛才那一刀甚至都不夠精準。
但實際上,刀下的豬很快就沒了動靜。
一刀斃命!
等嚎叫聲徹底停了,云菅將刀身輕輕一旋轉,確保放血徹底后,抽刀而出。
鮮血汩汩流入接血的盆中,發出黏稠的聲響。
整個過程,她的眼神始終專注而平靜,仿佛只是在處理一件尋常的活計。
待放完血,云菅又指揮家丁將豬抬至滾水鍋旁燙毛。
刮毛去皮的活計都是她的。
云菅執刀刮毛,動作行云流水。
刀刃所過之處,豬皮露出光潔的質地,沒有一絲殘留。
隨后,到了肢解環節,她又換了一把更厚重的剁骨刀,沿著關節縫隙精準下刀。
因為手法利落,太過熟稔,肢解豬身時甚至沒有多余的砍剁聲,只有刀刃剖開筋膜時輕微的“嗤嗤”聲。
沈從戎原本是在盯著云菅看的,不知什么時候,目光也沉浸到了她的手上去。
他的視線隨著云菅手中的刀而移動。
分明是血腥殘忍的場景,可那幾把刀到了云菅手中后,就好似變成了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
竟莫名的賞心悅目起來。
圍觀的家丁們屏息凝神,眼里對云菅再無小覷,只剩畏懼和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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