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文三兩步走下來,沒好氣的在二人身上各拍了一巴掌。
“還能怎么知道?自是派人天天在城門口盯著。你倒是出息,功勞還沒立,先招惹了皇城司。聽說你和那鎮獄司的段司主,在城門口打起來了?”
沈從戎沒有否認:“他欺人太甚,我看不過眼。”
說著,又對著沈惜文強調:“是副司主,鎮獄司主如今是孟聽雨。”
“行了行了。”沈惜文瞪一眼他,又看向云菅,語氣猛地溫軟下來,“蘭若可好?你這丫頭不聲不響的出了城,害我和祖母擔心好久。如今見你全須全尾回來,這心才敢放下一半。”
云菅聽到這話,淺淺一笑。
“長姐怎得才放下心一半?”
“還有一半,自是在祖母那里。”沈惜文說罷,忙催促二人,“別在門外站著了,快回府洗漱休息。”
馬兒交給了跟出來的管事,云菅提步進門。
雖然一路奔波較為辛苦,但為了寬慰沈老夫人,兩人還是先去了趟靜心堂。
沈老夫人到底經歷過大風大浪,雖然擔心孫兒夫妻,可見二人安全歸來,臉上還是欣慰的。
尤其看著云菅的神色,充滿了贊譽。
“你這孩子是個好的。”她摸摸云菅的面頰,嘆道,“一別大半個月,你竟瘦了?這幾日在家,可得好好補補。”
云菅笑笑,乖巧點頭。
拜別沈老夫人,兩人回了扶風院。
雖然住這個院子時間不長,但云菅這次回來,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就連沈從戎也說:“我瞧這院子,竟有些陌生了。”
云菅聽得好笑,便也笑了出來。
沈從戎看她一眼,不知為何,也跟著笑了。
兩人各自去沐浴,曲靜伶也在張嬤嬤的安排中住了下來。
尋情已經去忙活了,曲靜伶卻有些茫然無措。
她倒是會服侍人,挽發梳妝這種手藝也有,但顯然小姐身邊有很多這樣的婢女,壓根用不到她。
而這種高門大戶的規矩,她并不是很清楚,若是鬧出笑話反倒對小姐不利。
所以思來想去,曲靜伶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職位。
她決定做自家小姐的護衛。
沈家倒是有護衛,可護衛都是男的,又不能貼身保護主母。
所以她這個女婢便很有存在的必要。
想到這里,曲靜伶匆匆梳洗過后,就立刻出了屋子。
她抱著刀,目光巡視過整個扶風院,又往院子門口去。
剛到院子外,就見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的朝院子這邊探頭。
曲靜伶立刻喝斥道:“什么人?來做什么的?”
誰料那小丫鬟聽見聲音,轉頭拔腿就跑。
曲靜伶一看便知她心虛,腳尖一點就追了上去。
不到片刻,她便將小丫鬟捉回了院子里。
云菅這會兒剛好沐浴完,尋意拿了帕子絞干她的頭發,又取來干凈衣裳換上。
入了秋,上京不知不覺已經變得寒涼了些。
那些薄薄的夏衫自然不能穿了,尋意與冬兒早就將秋衫整理了出來,這會兒伺候著云菅穿上。
難得渾身舒坦,得知曲靜伶在院子外捉了個鬼鬼祟祟的小丫頭,云菅也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