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荷香院。
文繡瑩眼眶紅紅的伏在沈從戎懷中,身子輕輕顫抖。
她對沈從戎訴說著這些時日的心驚膽戰和害怕,也訴說著自己遭遇的不公。
聽說長姐總是有意無意的為難她,沈從戎詫異道:“這是為何?長姐平日也不是這么刻薄的人。”
文繡瑩掩去淚水,低聲道:“我也不知。自從你與甄小姐成親后,長姐便對我態度不似以往那么親和了。想必,甄小姐才是她嫡親的弟妹罷,我畢竟是二房的。”
沈從戎聽到這話,臉色便有些難看。
文繡瑩偷瞥他一眼,又重新垂下眼說:“不過我不在乎,只要三郎心中有我,其他人如何待我都無所謂。”
沈從戎便嘆了口氣。
他將文繡瑩抱在懷里,好聲好氣的說:“委屈你了。”
文繡瑩臉上終于露出些笑意,只是笑著笑著,又掉下眼淚來。
沈從戎忙道:“這又是怎么了?”
文繡瑩啜泣道:“你出城前也不告訴我一聲,直到回來我才知道你做什么去了。你不在,甄小姐也不在,我還以為你……你喜歡上她,不打算要我了。”
聽到這話,沈從戎身子莫名一僵。
他也不知為何,竟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文繡瑩的話,只是頓了下才道:“胡說,我是去做正事。”
文繡瑩追問:“那甄小姐呢?她同我一樣是閨閣婦人,也去做正事了?她能做什么正事?我還聽說,你回城時抱著她同坐在馬上,甚至還為了她與皇城司的人大打出手了。”
說到這里,文繡瑩眼睛更紅了。
沈從戎卻陷入了沉默。
其實他很想告訴文繡瑩,甄蘭若和她不一樣,不是傳統的那種閨閣婦人。
甄蘭若有膽識有謀略還有武力,不僅能做正事,還能比他做的都好。
這次若不是甄蘭若,他不但難以立功,甚至還可能淪為笑柄。
可這些話,他不能說。
一旦說了,必然會叫文繡瑩傷心。
他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那是情不得已,畢竟明面上我與她是夫妻。”
文繡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再啜泣了,只默默地垂淚。
沈從戎實在沒辦法,只好將人抱去了床上。
床帳落下。
一番云雨后,兩人的情緒終于重歸平靜。
文繡瑩粉面含春的看著沈從戎,聲音含嗔帶羞:“你怎的如此孟浪?這些日子與她在外面,難道就沒……”
沈從戎心知她是試探,但也沒煩躁,有些好笑道:“有沒有,你方才就沒感覺到嗎?”
“哼!”文繡瑩羞惱的推了沈從戎一把,“不與你說了。”
她起身叫水洗漱,待清洗完回來,卻見沈從戎也沐浴過穿好衣服了。
兩人坐在桌邊用了飯菜,文繡瑩本以為他晚上要留下來,卻沒想沈從戎起身整理衣服、正發冠,似乎還要出去。
文繡瑩頓住,臉上的笑意也斂了幾分:“三郎今夜不留在這里嗎?”
“不了。”沈從戎道,“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早些休息。”
說罷,又吩咐畫扇,“好好伺候你們主子。”
畫扇低頭應是,沈從戎對著文繡瑩笑笑,便轉頭出了門。
他一走,文繡瑩的臉便沉下來。
“去,跟著三公子,瞧瞧他是回了扶風院,還是真有事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