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齋飯吃的眾人心中五味雜陳。
有些食量確實不大的婦人,勉為其難的將所有菜入了腹,卻是憋了一口氣,連帶著怨恨上了云菅。
云菅可不想看到這種局面。
冤有頭債有主,誰怨恨誰去找宜寧郡主。
見宜寧郡主吃完了素齋,她立刻原話奉還:“呀,郡主也不夠吃嗎?”
宜寧郡主本就滿腹怒火,一聽這話,立刻氣沖拍桌。
“甄蘭若你這賤婦,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本郡主!”
云菅斂了臉上笑意,語氣淡淡:“不是郡主先來招惹的我嗎?敬人者,人恒敬之。郡主眼中無我,我又何須唯唯諾諾?”
“好好好,好一個無需唯唯諾諾!好你個甄蘭若!”
宜寧郡主猛地起了身,也不知她想做什么,才剛剛開口,就聽二皇子妃道:“宜寧。”
語氣很平淡,卻叫宜寧郡主立刻停住。
二皇子妃抬手叫人撤了餐具,深深的看一眼云菅,才警告宜寧郡主:“莫要毀了我今日的好心情。”
宜寧郡主的一口氣就這么憋在了喉嚨處。
她忍不住,語帶委屈地說:“皇嫂,分明是她挑釁我。”
誰挑釁誰,二皇子妃心里清楚得很。
就是沒想到這甄蘭若竟然如此硬氣。
她憑什么呢?憑朝陽郡主還是甄侍郎,又或者憑安國公府這樣的夫家?
但這都不重要了。
二皇子妃道:“難得相聚,何必爭鋒相對?”
說完,她揉揉眉心,一副厭倦了的模樣。
“沈少夫人也是,宜寧年少,性子急躁了些。與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斤斤計較呢?”
云菅立刻接了話茬:“皇妃教訓的是。擾了二皇妃清靜,是妾身之錯。”又對宜寧郡主道歉,“是妾身太過較真了,還望郡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妾身這等粗鄙人計較。”
宜寧郡主還能說什么。
誰能想到甄蘭若臉皮這么厚,竟能屈能伸?哪怕她此刻心里滿是惱恨,也只能悶悶坐下。
這會兒誰再糾纏,誰就是那個不識趣的。
宴上很快有別的婦人出搭話,說說笑笑間,將這一茬就略了過去。
云菅坐的有些悶,正想著找個借口離去時,忽聽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名女婢匆匆進來,附在二皇子妃耳邊低語幾句。
方才還笑殷殷的二皇子妃面色驟變,霍然起身:“當真?”
女婢重重點頭。
二皇子妃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情緒,對眾人道:“我有事要回府,諸位且自便。”說罷,竟不等眾人反應,便帶著一眾人快步離去。
席間頓時一片嘩然。
眾人紛紛起身交談,還有不少婢女從外間進來在自家主子耳邊說話。宜寧郡主在這喧雜聲中發起了愣,顯然沒料到二皇子妃會突然離席。
若非有十分緊要的事,作為設宴之人,二皇子妃不該這樣失禮。
可會有什么緊要的事呢?
眾人都在想發生了什么,云菅趁此和甄樂菱悄然離開。
等宜寧郡主想起來找茬時,那個角落已然空無一人。
……
出了客院,甄樂菱才長長舒一口氣。
她在云菅耳邊暗罵:“那宜寧當真是條瘋狗!”
云菅笑她:“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你就當我眼瞎,識人不清吧。”
自打那次宜寧郡主說把甄樂菱當一條狗時,甄樂菱早被傷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