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最好悄悄做了。
甄侍郎看向管事,管事連忙將腦袋垂了下去。
甄侍郎冷哼一聲:“你叫人去尋鈺兒的蹤跡,尋到后來報我。”
……
吃飽喝足,云菅派人將連光鈺送去了松山書院。
連光鈺本不想去,云菅說:“我知你以前在書院的日子并不好過,但你以后想要做出一番成就,就不可能單打獨斗。不管怎么說,這些夫子如今是你的恩師,現在的同窗以后也可能會變成朝堂上的盟友。”
“而且你此次奪得案首,身邊圍繞著的人就都會變成好人。所以,松山書院是你的福地,不要排斥它,也不要叫人說你忘恩負義。”
“更何況……”云菅笑瞇瞇的說道,“在松山書院做回甄家公子,才是我們最初的目的,對嗎?”
連光鈺被說服了,他回了書院。
一進書院大門,果然就被同窗們熱情的迎了進去。
以前對他愛答不理的人,如今都熱情的與他說話,甚至還數次約他赴宴。
連光鈺心里厭惡至極,可惦記著云菅的話,面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說要去拜謝夫子。
見到了夫子,夫子們也笑呵呵的恭喜他。連光鈺再看班級,他已經被調到了甲班。
甲乙丙皆是秀才班,但也有成績劃分。
他被調至甲班,已算頭等了。
連光鈺嘴角彎了下,掩住內心思緒,對著幾位夫子道了謝。
他回了書院就再沒出去,想著云菅的話,等著甄侍郎上門。
甄侍郎倒是按捺的住,一直過了五日左右,這院試風頭差不多都過去了,才叫管事來了趟書院。
管事先找的連光鈺。
聽清來意后,連光鈺態度冷冰冰的:“若是甄大人覺得我生來便見不得光,那就不需要費心思讓我回甄家了。我做連氏后人,也好得很。”
管事頭疼,左勸右勸,連光鈺就是不松口。
他明白了連光鈺的意思,要甄侍郎親自來接,還要昭告他的身份。
可甄侍郎哪里愿意?
管事只好私下去找連光鈺的夫子,叫夫子恩威并重的勸一勸連光鈺。
夫子卻精明得很:“此事畢竟是甄大人的家事,我一個外人怎好插手呢?”
說完了,反過來勸管事:“光鈺這孩子聰慧且懂得藏拙,以后必有大成。既是甄大人喜歡他,大大方方將他接回去又何妨?省得如今叫孩子多了心結,以后又難解。”
再說了,甄侍郎都沒兒子了,就這么一個獨苗苗,竟然還不捧著寵著?
管事覺得有道理,就將這話原樣說給了甄侍郎聽。
甄侍郎卻依舊反復糾結,氣急之處還暗罵了連光鈺幾句。
管事實在不明白,這事兒有什么好糾結的?
連光鈺奪了案首又認祖歸宗,這是一件榮耀的事啊!
他不清楚自家老爺在擔心什么。
但很快,管事就清楚了。
連光鈺是甄家公子的身份,很快就在松山書院私傳。傳著傳著,朝陽郡主當年產女的事,不知怎么就被重新翻了出來。
眾人這一琢磨,不對呀,這連光鈺只比甄家大小姐小一歲?
那豈不是,朝陽郡主剛生產完沒多久,甄侍郎就和別的女人廝混了?
要知道,那時候的甄侍郎和朝陽郡主,還是上京令人羨慕的恩愛夫妻呢!
所以夫妻恩愛都是假象,這甄侍郎不僅私德有虧,還薄情寡義,苛待外室母子。
一時間,甄侍郎的風評急轉直下。
連帶著皇帝,也在朝上不咸不淡的說了甄侍郎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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