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剩多少的夫妻情分,所謂的臉面體統,在此刻都化為烏有。
見朝陽郡主還有心情朝他露出譏諷的笑,甄侍郎再也難以忍受,對著幾位宗親長輩沉聲道:“光鈺流著我甄懷安的血,就是甄家堂堂正正的子孫。”
“他若因這‘外室子’的身份永遠低人一等,未來科場仕途,必定處處受人刁難、攻訐!這難道不是斷了我們甄家興復之路嗎?”
“懷安請諸位叔伯,都在此做個見證!”
“郡主心胸狹隘難以容人,她既不愿認下光鈺,那我便將光鈺生母連氏抬成平妻。如此,也可叫光鈺嫡子身份來得名正順!”
這話一出,朝陽郡主猛地站起了身:“甄懷安,你敢?”
甄懷安面色沉怒:“我有何不敢?”
朝陽郡主雙目猩紅,氣得身子都在發抖。
幾位宗親連忙打圓場:“郡主息怒啊!懷安,快莫要說了。你和郡主是夫妻,做事要有商有量的,怎能意氣用事呢?”
甄家二爺和三爺也前去勸說甄懷安,順勢將人拉去一旁坐下。
眾人嘈雜的聲音響起在四處,一時間,整個廳中只有連光鈺還在孤零零的站著。
云菅擔心的看著連光鈺,連光鈺回望過去,有些難堪的笑了笑。
云菅似乎心有不忍,便開了口:“父親,母親,各位叔公叔祖父,先辦正事吧!”
有宗親反應過來,也連忙道:“是是,先給光鈺這孩子上族譜,其他事兒咱們從長計議。”
呼喝中,幾人簇擁著甄懷安等人往祠堂去。
云菅看一眼連光鈺,抿唇一笑后,去了朝陽郡主跟前。
朝陽郡主已經氣瘋了,恨不得將甄懷安啖其肉、斷其骨。一看到云菅,就惡狠狠的抓住云菅手臂道:“若兒,隨我進宮面圣!我要讓甄懷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菅心中一跳,委婉相勸:“母親,事已至此,不如……”
話還沒說完,朝陽郡主就猛地甩來一巴掌。
這巴掌來得太快太狠,云菅沒想躲,也沒躲得開!
圍在旁邊的甄樂菱等人都驚呼了一聲。
剛想上前拉開云菅,就聽朝陽郡主指著云菅怒罵:“你也偏幫他?果然是甄家的種,都是薄情寡義的東西!你給我滾!都滾!”
云菅臉頰立刻紅起來,她卻沒走,反而跪了下去。
“請母親息怒!”
甄樂菱及幾個丫鬟,全都跟著跪了下去:“母親/郡主息怒!”
“息怒息怒!我要如何息怒?”朝陽郡主面容猙獰道,“我堂堂皇室郡主,都被甄懷安那賤人欺辱到頭上了,你們卻只讓我息怒?你們還有什么用?都是一群廢物!廢物!”
罵過之后,朝陽郡主卻又把視線停在了云菅面容上。
她盯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看了許久,最后語氣陰森道:“蘭若,隨我進宮!”
進宮一事躲不開,云菅只好回西竹院梳洗打扮。
她臉上已經紅腫起來,還有若隱若現的指印。
可見朝陽郡主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尋情一邊侍候云菅梳妝,一邊紅著眼低罵道:“郡主自己管不住老爺,倒拿小姐來撒脾氣,這是什么道理?”
云菅笑看她一眼:“膽肥了,竟敢說主子不是?”
尋情抿嘴,卻沒再說什么。
梳洗完畢回到前廳,甄侍郎等人還沒回來,朝陽郡主進宮的馬車卻已經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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