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么直接要的,大女兒還是頭一個。
甄侍郎自恃長輩,自然要端著幾分架子。他不好拒絕云菅,就頷首說:“為父貼補你一些就是。”
說完了,叫來心腹管事,領著云菅去私庫拿東西。
甄侍郎的私庫不小,存貨也多,一座小院的正屋竟全部拿來放東西。
庫房打開,管事暗示云菅,意思意思就行了,可別真拿。
誰知云菅卻毫不客氣的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想要。”
管事:“……這么多東西,小人要請示老爺。”
“父親說叫我盡管拿呀!”云菅露出驚訝神色,“難道父親不是真心要給我?”
管事:“……”
這話他可不敢亂接。
云菅露出傷心的樣子,靜立了片刻才說:“好吧,那我不要東西了,可以直接給我現銀嗎?”
管事震驚:“大……大小姐想要多少?”
云菅伸出一只手。
管事松了口氣:“五百兩,那應該是可以的。”
方才小姐要的那些東西,可是五千兩都不止。
云菅見管事答應得這么快,就知道自己要少了,索性說:“不是五百兩,是五千兩。”
管事再次震驚:“大小姐怎得要這么多銀子?可是國公府出了事?”
沈家是青黃不接的吃不上飯了嗎?竟叫大小姐回娘家要錢!
這次輪到云菅沉默了。
她絞盡腦汁的想了片刻,最后把黑鍋甩給了沈從戎:“倒也不是,只是小公爺想要在仕途上努努力。可宴請同僚、打點上司都需要錢,沈家中饋又掌握在沈大小姐手中,他一個兒郎問姐姐要錢,始終覺得低人一等。”
“我和小公爺是夫妻,他難以對長姐開口,我就覺得,不如我用銀錢來支持他。”
管事一邊聽一邊點頭。
這話也沒錯,但大小姐不是還有嫁妝嗎?
云菅解釋:“嫁妝是女人的立身之本,怎能拿出來給夫家呢?萬一以后他們虐待我,和離后這些嫁妝就是我東山再起的底氣,輕易不能動的。”
管事想了想,好像也沒錯。但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可具體哪里不對,管事又說不上。
五千兩這么一大筆錢,管事是做不了主的,他得先去請示甄侍郎。
云菅態度溫和的說:“好,那我就在這里等你。”
管事示意云菅:“大小姐得先出去,叫小人鎖了屋子。”
云菅露出訝異神色:“管事還懷疑我監守自盜不成?”
管事憨厚一笑,卻不說什么。
大小姐眼里的精光都快把這屋子都照亮了,她不監守自盜?誰敢信?
云菅只好去了院子里等,等了好久,才等到管事回來。
管事說,甄侍郎只愿給一千兩銀子。
云菅想了想。
甄侍郎磨蹭這么久才叫管事來回話,想必這一千兩叫他很是肉痛。
她便立刻答應了。
畢竟……她怕自己再貪心下去,連這一千兩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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