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腦袋因刀尖帶動,竟在血跡中咕嚕嚕滾起來,最后平穩的停在了云菅腳下。
云菅低下頭,踩著廊中積水,與那沒合上的黑黢黢雙眼對視。
“……”
她默了默,想起這人臨死前還在造謠,氣憤的將那腦袋一腳踢開。
謝綏:“……”
他別開眼,當沒看見這一幕。
柳承卻還不解氣,惱怒道:“大人,這群宵小必是得知了您受傷的消息,才聞著味追了過來。若不是弟兄們人手不夠,定要殺到他們老巢去。”
聽到謝綏確確實實受了傷,云菅抬眼看了過去。
謝綏卻沒多置詞,反而說了個不相干的話:“將刀取來。”
柳承一頓,訝異的看了眼謝綏才拱手去了。
等他離開后,廊下只剩云菅和謝綏二人。
謝綏立于廊下,冷眼看著倒地的刺客尸體。云菅暗覷他一眼,想了想,主動道謝:“今晚多謝大人。”
謝綏側目,見云菅神色誠懇,便收回視線淡淡道:“他們沖我而來,是我連累了甄小姐。”
云菅想,追殺她的人也不少,兩人也稱不上誰連累誰了。
她又問:“大人受傷了?”
謝綏似乎不愿提,態度疏冷:“一點小傷。”
云菅便也不再問,就這么倚在廊下欄桿處站著。
花圃里的枝丫染了血,濕漉漉的空氣里也帶著血腥氣。可莫名的,云菅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她看了半晌懸掛在高空的彎月,見謝綏始終無話,便主動告辭:“后半夜應該再無事了,大人早些休息。”
見云菅要回屋中去,謝綏才抬眼道:“甄小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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