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顯然不知道周婆子還偷了云菅東西,聽完后神色一怔,然后臉色猛地漲紅。
“大小姐,我……”
云菅抬手止住他的話:“我既然決定救下你,就沒打算再計較這事。只是以后,周媽媽斷不可能留在我院中了。”
周睿忙又跪下,朝云菅磕頭道謝:“來日,小人一定將這銀錢連本帶利還上。”
云菅扶起他說:“你如今已是秀才,怎能動不動就下跪?”
周睿苦笑一聲,面帶慚愧:“小姐大恩,下跪也難以報答。”若是對方狠心一點把他母親送進官府,那他這輩子都無望科考了。
這不是大恩又是什么?
“你母親也是病急亂投醫罷了。”云菅重新坐下,試探詢問,“那你與芳草之間?”
周睿說:“芳草確實來尋過我,只是叫我幫忙寫幾樣東西。之后她給了謝禮,再無其他瓜葛。”
云菅點點頭:“那是你母親誤會了。不過,你可有想過,為什么尚子文、芳草這些人會輪番盯上你?”
周睿冥思苦想許久,搖了搖頭:“實在不知。”
云菅提醒:“我今日查出,芳草是恭王府的人,或許尚子文也是。”
周睿震驚的看向她:“恭王府?”
云菅挑挑眉,等著周睿自己聯想。
果然,幾息后周睿就道:“那、那我可能知道了一點……”
“什么?”
周睿說:“我擅長模仿人筆跡。芳草叫我仿過幾首詩,尚子文也叫我臨摹過幾篇文章。”
這倒是個切入點!
云菅來興趣了:“可還記得詩的內容?那文章都寫了什么?”
只是還不待她細問,尋情就進來說:“小姐,郡主去了松風堂。”
云菅眼睛一亮:“果真鬧起來了?”說完立刻起了身,“我們也過去瞧瞧。”
見周睿也跟著起了身,云菅又停住腳步道:“周秀才,若你過幾日有空,我們再詳談如何?”
周睿忙道:“有空,小人隨時恭候小姐。”
看著周睿離開,云菅這才看向尋情問:“母親可有從芳草那里查出什么?”
尋情點了頭,壓低聲音在云菅耳邊說:“芳草留下了與恭王府來往的信件,叫陸姨娘給搜出來了,郡主這會兒約莫已經看到了。”
“好。”云菅笑起來,“我還愁怎么讓母親知道這件事呢,這芳草倒是會給自己留退路。”
只是到了如今,退路已經成了一條死路。
兩人出門,到了院外,見周婆子還在遠處跪著,云菅道:“將她打發到外院做些雜活吧。”
冬兒正巧在廊下,忍不住問:“小姐不把她攆出去?”
云菅眨眨眼:“那周睿大有可為,看在他的面子上,對他的老娘也得客氣些。”
冬兒聞聲撇嘴,小聲嘟囔:“他們還欠小姐銀子呢!”
“所以不能將她直接攆走!”云菅笑說,“要等她還錢,放在眼皮子底下最放心。”
再者,她還要用周睿這個人呢!
能被韓惟良盯上的人,肯定有他的長處。
韓惟良能用,她為什么不能用?
想到這里,云菅又低聲說:“你叫草兒去探探周婆子,看她還有什么事沒說出來,最好是問問與芳草相關的。她與芳草來往密切,說不得還能再給我們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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