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惟良叫人備的飯菜,其實還不算是“破”東西。
雖然沒有珍饈,但也是佳肴。
食材應都是取自于莊子上,格外鮮美,菜肴數量也格外多。
侍女排成長長一隊,井然有序的將其擺在了桌上。
云菅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都覺得好吃。
韓惟良拍拍手,喊來曲靜伶給云菅布菜,又對云菅說:“我瞧你對她感官不錯,這次回京,就將她帶上吧。”
云菅聞抬頭看向曲靜伶,曲靜伶眼里滿是高興和期待。
既是自愿,這云菅就不好拒絕了。
雖然她清楚,韓惟良不過是叫曲靜伶監視著她而已。
但曲靜伶戰力不低,平日也算聽話,也不過是另一個“尋情”罷了。
就是流螢那邊……
云菅吃一口菜,瞟了眼流螢的神色。
流螢果然沉了臉,她一邊摔摔打打一邊質問韓惟良:“嘉懿身邊有我的人保護,不需要你。誰知你送人過來,打的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韓惟良倒是淡定,“不和裴大人一個想法嘛?”
流螢道:“我不信你。”說罷,給云菅夾了菜。
韓惟良也給云菅夾了菜,唇角微揚:“你信與不信,并不重要,嘉懿信我就夠了。”
說罷,韓惟良溫和笑著,問云菅:“嘉懿,你覺得如何呢?”
流螢也看向了云菅。
“行,都行。”云菅沒抬頭,專心吃飯,“我什么意見都沒有,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雖語氣平淡,但韓惟良和流螢卻眸色都沉了些。
顯然是聽出了別的意味。
再去看云菅時,她已經又忙著吃別的了。
一頓飯,眾人吃的各懷心思。
吃過后云菅也沒再耽擱,隨著流螢等人離開。
曲靜伶自是跟上了云菅,還將云菅原本的衣服也帶上了馬車。
車內三個女人,謝綏見狀便挪到了外面去。
流螢也不顧忌曲靜伶還在,徑自對著云菅道:“嘉懿,你當真要與韓惟良合作?當年是他……”
云菅柔聲打斷:“我知道的,裴姨。是他背叛母親,害死青鸞司眾使,也是他害得我幾次陷入險境。但裴姨,我如今需要朱雀司。”
流螢兩道眉擰成鋒銳的線條:“與虎謀皮,什么下場你不知道嗎?韓惟良此人反復無常,今日能助你,明日就能毀了你!”
“我不怕。”云菅勾唇一笑,“韓大人暗中幾次下手,都沒傷我分毫。如今大家都亮出底牌了,難道我還能怯縮嗎?”
“若他真要背信棄義,裴姨不妨看著,到底是誰先毀掉誰?”
流螢聽完這話,面容緊繃著,一聲未吭。
云菅瞥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曲靜伶,又笑吟吟的對流螢道:“您教導我的刀法,不正是為了對付他嗎?我如今雖實力不濟,可我還年輕。”
“裴姨,我才十八歲,我還有很多時間。”
流螢心中一震。
她定定看著眼前這張與故人十分相似的面容,神思早已游離到天際。
云菅也不打擾她,只是笑看向曲靜伶,溫柔道:“青鸞、朱雀二司屬于母親,如今母親不在,它可能有了新的主人。但是,我會努力將它再拿回來。”
曲靜伶眸子微閃,沒敢對上云菅視線。
她好似有些明白云菅的意思,卻又不敢深想。
當然,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大人既是都吩咐朱雀司內上下要聽從公主的吩咐,又為何不愿將魚符交出去呢?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