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卻讓沈從戎心中更加羞愧難過。
有那么一瞬,他很想對云菅說,要么就不堅持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的之類的約定了,他們就做真夫妻,生個孩子,好好扶持相互敬重的過一輩子。
可是話到嘴邊,對上云菅看破一切的眼神,他又有些說不出口。
難的沉默開始在車內蔓延。
云菅沒想別的,正想叫車夫趕車時,突然看到孫家也有人進了大理寺。
她忙用胳膊肘捅了下沈從戎:“你瞧。”
沈從戎看過去,眸子下壓,語氣沉了些:“孫家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大理寺都和孫家扯上干系,看來民間戲說這江山有一半姓孫,還真不是笑話。
也不知甄弘文能不能活過今晚。
但,那就和他們無關了。
馬車駛動,兩人先去甄府給甄侍郎回了話,表示甄弘文一切都好,只要他們在外面想辦法撈人就行了。
沈從戎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們安國公府也有些人脈,必然要全部出動撈這唯一的大舅子出來。
甄侍郎自然感動不已。
他雖然不信云菅,但信這個女婿。
沈從戎說甄弘文一切都好,他也就信了。
誰知次日一起來,就接到大理寺傳來的消息。
人沒了。
甄侍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更衣的手停在了空中:“誰沒了?”
報信的管事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大、大公子沒了。”
甄侍郎長久的沉默在那里。
在管事正要悄然換氣時,他手中剛拿起的玉帶“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兩截。
甄侍郎踉蹌后退幾步,轉頭看向管事。
他眼神如餓狼般,陰森森的,惡狠狠的:“你再說一遍,誰沒了?”
管事嚇得跪伏在地,聲音發顫:“老、老爺,是……是大公子!”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甄侍郎的腦門上。
他僵立在原地,片刻后,突然暴喝一聲。
“不可能!”甄侍郎猩紅著眼,滿是對管事的暴怒,“昨日他還一切安好,怎會突然沒了。”
管事額頭緊貼冰冷的地磚:“老爺,是大理寺剛派人來報,說大公子昨夜……昨夜在獄中突發急癥……”
“放屁!”
向來儒雅斯文的甄侍郎,一腳踹翻身旁黃花梨木幾案。
案上茶盞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在他官袍下擺上,他卻渾然不覺。
“我兒向來身子康健,從無病癥,怎會突發急癥?定是有人害他!”
“我這就去大理寺討要個說法!”
甄侍郎雙目赤紅的往外走,卻被聞聲趕來的朝陽郡主攔住。
“出了何事?”
甄侍郎猛地轉身,一把抓住朝陽郡主的手腕,狀若瘋癲:“弘文死了!我兒子死了!李幼蓉,這下你滿意了吧?達到你的目的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