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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偏殿。
云菅隨眾人跪伏在地,天青色裙擺裊裊而出,蜿蜒的鋪展在地磚上。
她沒抬頭,但能感覺到有道目光,自她進殿起就牢牢鎖在她身上。
也不知這時候的皇帝,在想些什么。
云菅垂頭,側耳聽著上方的動靜。
片刻后,皇帝開了口:“平身。”
他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只有濃濃的疲憊。
云菅隨眾人起身,沒有看皇帝,視線卻落在了右前方。
林老夫人正坐在那處,林慧君靠坐在一旁,有太醫在為其把脈。
“如何?”皇帝開了口。
太醫忙道:“回陛下,催吐及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林姑娘年紀尚小,腸胃羸弱受損,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皇帝點了頭:“開藥吧。”
太醫下去開藥了,皇帝又看向其他人。
長公主掛著眼淚,委委屈屈的。宜寧郡主腫了半邊臉,也是一臉委屈。
剩下的朝陽郡主母女,都梗著脖子,站得筆直。
皇帝本來是惱火的,但看到這四人各自不同的神情后,又莫名有些想要發笑。
靈云愚笨沒用,生的宜寧也沒大出息。
腦子里盡是些害人的陰謀詭計也就罷了,但她還不聰明,害人也害不明白。
朝陽則自幼被寵,性格強勢。
所以她的閨女雖一直養在鄉下,卻是對上任何人也不肯吃虧的。
還真是什么老娘,生什么閨女。
皇帝悠然的打量了片刻幾人,才緩緩開口:“朕都聽說了,是那叫‘醉花陰’的糕點里有毒。”
這話一出,長公主就開始哭了。
“皇兄,我是冤枉的,宜寧也是冤枉的。”
皇帝:“……閉嘴!”除了說冤枉,還會說什么?
長公主抽噎兩下,委委屈屈的閉了嘴。
皇帝看向花深霧:“結果如何?到底是什么毒?嫌犯在何處?”
花深霧條理清晰的稟報:“回陛下,經微臣細查發現,這‘醉花陰’糕點中的毒物,非是額外投毒,而是用了含毒的花烤制。”
皇帝皺起眉頭:“什么花?”
花深霧說:“醉芙蓉。此花艷麗,花瓣碩大,花香濃重。尋常賞玩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絕不可食用。花瓣微毒,花蕊劇毒。”
皇帝:“……”
所以沒有什么嫌犯,就是因為宜寧郡主的愚蠢,才導致了這么一場酣暢淋漓的投毒宴。
真是夠蠢!
連花有毒都不知道,就敢直接加在吃食里,還吹捧什么獨一無二。
獨一無二的毒藥嗎?
他冷冷看向宜寧郡主:“聽說這糕點是你領著幾名貴女,親手制作的?”
宜寧郡主臉色蒼白,聲音顫顫:“回舅舅,是、是侄女命廚娘做的,侄女只是從旁協助。”
皇帝:“……你覺得這樣說,就可以撇清你的罪名?”
“舅舅!”宜寧郡主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她開始哭訴,“宜寧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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