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門沒有護住李琩,已經足夠丟人,偏偏李琩正準備處罰他們時,李琩又被武惠妃派人叫走。
他們都不敢想,李琩的怒火會被時間催化到什么程度。
因此,當李琩回到王府的瞬間,丘立便帶著眾親衛嘩啦啦的跪了下來。
“殿下,屬下護衛不力,還請殿下責罰!”
丘立主動請罪,希望李琩能看在他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對麾下的弟兄們從輕處罰。
只是事實總是出人預料。
面對眾親衛跪地請罪的場面,李琩非但沒有大動肝火,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他目光掃過眾親衛,心情頗好道:“行了,爾等何錯之有,一切只怪那李琚太狡猾,都起來吧。”
李琩的態度,讓包括丘立在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大跌眼鏡。
殿下難道是吃錯藥了,怎么表現得這么反常?
李琩卻是直接忽略了親衛們眼中的愕然,對著丘立擺擺手,接著吩咐道:“丘立,你待會兒記得帶著弟兄們去找內務長史領喜錢。”
聽見這話,眾親衛更是一頭霧水。
什么喜錢,何喜之有?
王府內有什么喜事是他們不知道的?
丘立表情一難盡,忍不住小聲問道:“殿下,這喜......從何而來?”
“你管他從何而來,讓你領就去領。”
李琩板著臉呵斥了一句,旋即忽然改口道:“罷了,你去尋內務長史,讓他給府中每個下人都發一貫賞錢,就說是本王說的!”
李琚這話一出,眾親衛更是齊齊陷入了沉默。
自家這位殿下,莫不是中邪了,被人欺負了,還這么開心,還要給所有人發錢?
不過這種事情,他們也只敢想想。
丘立最先回神,雖然心情有些復雜,也覺得事情反常,但有錢不領是傻子。
于是,他果斷放棄了繼續詢問的心思,拱手領命。
......
......
就在壽王府因為李琩大賞下人而陷入一片喜悅的海洋之時,王府之中的反常景象,也很快便被有心人傳了出去。
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的權貴們頓時像是嗅到了什么隱秘的信號,紛紛開始行動起來。
有的人開始發動暗線,打聽宮中發生的事情,有人想提前上車,暗中派人向壽王府送來重禮,也有人不屑一顧。
可要說反應最耐人尋味的,卻是當朝圣人李隆基。
大明宮內,李隆基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喚來了高力士,問起了此中詳情。
當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了解清楚之后,臉色就陰沉得厲害。
“如此淺薄,毫無城府,豈堪大用?”
他沉著臉,沒頭沒尾地低聲罵了一句。
一旁的高力士聽見這話,則是急忙抬起頭,露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天,我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
“腌貨,跟朕裝傻充愣?”
看見高力士的動作,李隆基頓時沒好氣的呵斥了一聲。
高力士聞,趕忙低下頭,有些尷尬地賠笑道:“圣人恕罪,老奴這不是怕壞了圣人的心情嘛。”
望著高力士滑稽的樣子,李隆基頓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隨后沒好氣道:“敢同朕這么說話,也就是你了。”
“此皆賴圣人心胸寬廣,不然奴婢縱然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您面前如此裝傻充愣不是?”
高力士趕忙笑著應聲,順道送上一記馬屁。
李隆基顯然很是受用高力士的馬屁,陰沉的老臉上浮現起一抹微笑,輕輕頷首:“這倒像句人話。”
高力士聞,趕忙再次陪笑。
而經過高力士這么一打岔,李隆基的心情也終于好了許多。
他擺擺手,示意前來報信的太監退下。
旋即看向高力士問道:“將軍以為,若朕欲廢黜太子,諸皇子之中,誰有能耐接替儲君之位?”
聽見李隆基竟然如此直白的問起他易儲之事,高力士頓時臉色一變。
隨后急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圣人明鑒,老奴不過是一介家奴,豈敢置喙主人家事?”
見高力士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李隆基不禁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責怪道:“朕就是隨口問一句,何來置喙之說?”
“圣人容稟,滋體事大,老奴......老奴實在不敢輕易妄。”
高力士趕忙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應聲道。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