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陳織夢不承認,那就讓死者來說話吧,呵,我就不信,她能嘴硬的過死去的人。”
童硯川的冷笑在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他銳利的目光像刀子般剜向陳織夢那張慘白又倔強的臉:“希望待會兒你還能這樣嘴硬。”
陳織夢慘白的臉又白了一個度,臉色難看至極,她下意識地搖頭,“怎么可能?人都死了,怎么還會有鬼魂?”
童硯川挑眉,“以前我也覺得這是封建迷信,但是自打認識了穗穗,我的世界觀都變了。”
他轉向穗穗,聲音瞬間柔和下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穗穗,幫叔叔一個忙好嗎?讓所有人都看清楚真相。”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對不對?”
穗穗用力點頭,嬰兒肥的小臉突然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肅穆。
“叔叔放心,我可以的,這是小事。”
她將肉乎乎的小手合十于胸前,指尖驟然迸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那光芒如同活物般在她掌心流轉,映得她圓溜溜的眼睛都泛著神秘的白光。
“天地有靈,借我真眼——開!”
隨著這聲稚嫩卻威嚴的咒語,一道漣漪般的白光以穗穗為中心蕩漾開來。
光芒掃過之處,空氣中的塵埃都凝固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天啊……”童母發出一聲驚喘,用來暖身子的茶杯砰然落地。
在陳織夢身后不到半步的距離,一個渾身濕透的身影正從虛空中緩緩凝結成形。
那是個脖頸呈詭異角度扭曲的女子,濕漉漉的頭發黏在青白的臉上,右眉骨處一道月牙形的疤痕還在滲著黑血。
她身上那件藍色連衣裙早已被泥水浸透,裙擺處甚至能看到暗紅的血跡。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與童在山手上那枚正好是一對。
是他們相戀三周年,童在山送給她的禮物。
但是前段時間,童在山本來想要求婚,換掉這個戒指,但是在察覺陳織夢的變化后,他一時暫停了計劃。
甚至還問過那個戒指哪里去了。
當時陳織夢的回答是不小心弄丟了。
“不……這不可能!”陳織夢,不,這個時候應該叫她陳織云了,陳織云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她瘋狂揮舞著雙手,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刺耳的聲響,“滾開!你已經死了!我明明把你埋在了土里。”
女鬼緩緩俯身,腐爛的手指撫上陳織云的臉頰。
隨著她的觸碰,陳織云精心修飾的妝容像遇到強酸般開始溶解,露出左邊傷痕丑陋的臉。
那是她每天花大心思遮蓋的疤痕。
也是童在山開始奇怪她為什么突然畫那么濃的妝。
以前工作需要,陳織夢都是淡妝出行,從沒有這樣濃妝艷抹,看著有些不習慣。
也是從濃妝開始,陳織夢變得讓他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