銹蝕的礦車卡在鐵軌彎道處,車廂鐵皮被某種利爪抓出交錯的深痕。王小二摸著痕邊緣凝結的黑褐色結晶,指尖傳來熟悉的寒意,是還魂玉粉末混合著血跡的味道。他突然按住太陽穴,眼前閃過片模糊的紅光,像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眨動。
“怎么了?”趙曉燕扶住他的胳膊,青銅匕首在掌心微微發燙。自從與地脈建立深層連接后,她總能感知到王小二的異常,就像兩人之間牽了根無形的線。
“前面有大量活體能量反應,”王小二甩甩頭,試圖驅散那陣眩暈,“比普通實驗體強十倍,而且……”他側耳聽著隧道深處的動靜,除了滴水聲,還有種金屬摩擦的鈍響,“有青狐的哀嚎,不止一只。”
趙衛東掄起斧頭,狠狠劈向那堆扭曲變形的礦車殘骸。斧刃落下時,金屬斷裂的刺耳聲響中,斷口處赫然露出幾縷糾纏在一起的鐵絲,上面還纏著一小撮青灰色的狐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扎眼。
“媽的,就是那幫狗娘養的干的!”壯漢咬著牙,往粗糙的掌心里狠狠啐了口唾沫,雙手緊了緊斧柄。他蹲下身,用斧刃在鐵軌上重重一刮,火星四濺,“看這籠子的焊口,嶄新得很,最多不超過三天。”
蘇晴的探測器突然發出急促的蜂鳴,屏幕上的能量波形呈現鋸齒狀波動。“它們在恐懼,”她調出熱成像圖,隧道盡頭有十幾個密集的紅點,“被關在密閉空間里,還魂玉能量在急劇流失。”
阿蘭抱著
720蹲下身,男孩掌心貼在鐵軌上,綠光順著銹跡蔓延開去。“鐵軌連接著地面的地脈節點,”女人閉著眼感受能量流動,銀鐲上的狐貍紋忽明忽暗,“我能摸到它們的位置,在一個圓形空間里,周圍有三道能量屏障。”
前行百米后,隧道豁然開闊成圓形礦洞。二十幾個生銹的鐵籠沿巖壁排列,每個籠子里都關著只青狐,皮毛黯淡無光,尾尖的白毛沾滿污漬。最中央的高臺上,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用注射器往狐群里注射藍色液體,鐵籠的欄桿上纏繞著銀色導線,連接著臺嗡嗡作響的儀器。
“是長生公司的殘余勢力,”蘇晴認出男人胸前的蛇形徽章,“代號‘渡鴉’,秦峰的左膀右臂,專門負責活體實驗。”
渡鴉轉過身,臉上有道從眉骨劃到下頜的疤痕,笑起來像道扭曲的蜈蚣。“沒想到霧隱人的小丫頭片子也來了,”他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藍色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這‘凝神劑’可是好東西,能逼出青狐的本源能量,比秦峰那老東西的法子高效多了。”
籠中的青狐突然集體躁動,對著趙曉燕發出凄厲的嘯叫。女孩感到胸口的青銅匕首燙得驚人,眼前浮現出狐群被捕捉的畫面:穿著同樣黑衣的人用捕獸夾困住青狐,還魂玉制成的項圈讓它們無法反抗。
“你的感知力又進化了,”阿蘭按住她的肩膀,低聲提醒,“別被情緒干擾,匕首在幫你共情狐群的記憶。”
王小二突然消失在陰影里。自從上次在地脈裂縫中吸收過還魂玉能量,他的速度變得快如鬼魅,軍靴踏在鐵軌上幾乎沒有聲音。當渡鴉察覺背后異動時,冰冷的槍口已經抵住他的后頸。
“放開它們。”王小二的聲音像隧道里的寒風,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