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開始劇烈震顫，渡鴉的人臉投影在綠光中扭曲：“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青狐的本源能量？”

“因為我懂它們的痛。”趙曉燕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當最后一點綠光被吸入護心鏡時，冰窟突然安靜下來，所有冰棱都停止了移動，在她面前讓出條通往上方的路。

王小二跳上冰路時，突然踉蹌了一下。趙曉燕扶住他才發現，他肩胛的傷口已經凍成紫黑色，軍衣下的皮膚硬得像塊冰。“你早就受傷了？”

“小傷。”王小二想擺手，卻被她按住。女孩解開自己的圍巾，小心翼翼地裹住他的傷口，指尖觸到他皮膚時，他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別動，”趙曉燕的睫毛上還掛著霜，眼神卻很亮，“小時候我娘教過，凍傷要用體溫捂熱。”她的掌心貼著他的傷口，那里的冰正在融化，滲出血珠，卻奇異地不覺得疼。

玄冰玉狐突然發出興奮的嘯聲，順著冰路往上跑去。當他們爬出冰窟時，正看見蘇晴和趙衛東在雪地里打斗，不，是在對付兩只機械狐，它們的軀體覆蓋著冰甲，動作卻異常靈活。

“你們可算出來了！”趙衛東的斧頭劈開一只機械狐的冰甲，綠色液壓油濺在雪地上，“這些鬼東西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專往冰縫里鉆！”

趙曉燕舉起護心鏡的瞬間，機械狐突然僵住，眼窩中的綠光迅速黯淡。王小二的軍刺趁機刺入它們的核心，冰甲在陽光下融化成水，露出里面銹跡斑斑的金屬骨架。

“這是長生公司的新型號，”蘇晴的探測器掃過殘骸，“里面有青狐的基因片段，能在低溫環境下自我修復。”

趙曉燕摸著護心鏡上的紋路，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雪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串腳印，鞋碼很大，邊緣帶著冰碴，正朝著營地的方向延伸。

“有人跟著我們。”王小二的聲音冷下來，軍靴碾過腳印旁的積雪，“而且他很清楚我們的路線。”

玄冰玉狐對著腳印的方向低吼，頸間的紅毛泛起銀光。趙曉燕握緊護心鏡，突然明白剛才在冰窟里，那些青狐殘魂不是在攻擊她，而是在提醒她：危險，從來都不止來自冰下。

風突然變大，卷著雪沫打在臉上。趙曉燕望著遠處的營地，炊煙在風雪中若隱若現，心里卻升起一股寒意。她悄悄握住王小二的手，發現他的指尖也很冷，卻在她掌心輕輕捏了一下，像在說“別怕”。

冰窟在他們身后緩緩合攏，冰面恢復如初，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但趙曉燕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她能聽見冰層下青狐的呼吸，能感受到護心鏡里流動的能量，自己胸腔里那顆正在覺醒的心臟，正與王小二的心跳，在風雪中敲出相同的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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